邬岳瞧他这一副模样,信了他是真的累,嘴上却道:“你做什么了?以前不也经常这样,也没见你这么没用啊。”
他一副戏谑口气,孟怀泽装着没听到,已是闭上了眼。
邬岳见孟怀泽不理他,哼了一声,觉得有些无聊,便将孟怀泽往自己身边抱了抱,在他旁边也躺了下来。
孟怀泽有心无力,闭着眼睡他自己的,由着邬岳在他旁边随意捣鼓。正当他快要睡过去时,旁边的邬岳突然惊讶地喊道:“诶,你这有根白头发?”
孟怀泽心中猛一坠,那丝困倦一下似是被坠没了,他仍闭着眼,面上不动声色:“忧劳多思,便易生白发。”
他动了动身子,叹了口气:“所以我说这几日很累,真没骗你。”
邬岳手中捏着那根白了一半的头发,道:“行,那我帮你把它拔了,你好好睡。”
孟怀泽嗯了一声。
那根白头发稍不留意便从手中逃出去,邬岳趴在孟怀泽脑袋边上找了半晌,才又给它揪住,微一使劲拽了下来。
头皮上传来微弱的痛感,孟怀泽仿佛无甚感觉,他转过身去背对着邬岳,淡声道:“好了,睡吧。”
邬岳嗯了一声,从身后揽住孟怀泽,亲昵地贴着他的后脖颈。
这只妖怪一向没心没肺,不想睡时可以数月不睡,想睡时却是入睡极快,身后很快便安静下来。
脖颈后呼吸温热而绵长,孟怀泽却在黑暗中缓缓地睁开眼。他身上仍是疲倦不堪,那根头顶的白发却仿若一根刺,深深地往里扎进他的脑髓,翻搅出尖锐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