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只是等不及想看你们一家团聚罢了,嘿嘿嘿”
“嗯……若白姐,如果到最后都没能找到你的家人的话,我不介意,你成为我们家的一员……”
“什么?”
鹜若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
这居然是准允铭的口中能说出来的话?
“谢谢你,允铭。”
“没什么好道谢的。你如果能在我们家,那老妈应该就不会因为没人帮她干家务而天天抱怨了。”
三个人一路疾行,来到准钧涅说的那个小巷。这条小巷,就是鹜若白最初出现时所在的小巷,而且在二十七年前,这条巷子里发生了一起神秘的命案,死者的身份至今无法确认,而凶手也仍旧逍遥法外。凶器虽然能找到,但是当时却因为技术原因无法对上面残留的dna进行分析,而且,就算能分析dna,由于没有dna数据库,想要找到凶手只能用嫌疑人的dna一一比对,可是这个案子棘手之处就在于,连嫌疑人都难以找出一个。
本案唯一的目击者,就是江漓。
她亲眼目睹了案发的全过程,最终在惊恐中逃离了现场,并且从此留下了深刻的阴影。幸好当时负责调查此案的一位年轻警员给予了细心的照顾和安慰,才一点点抚平了她内心的创伤。
那个人就是她现在的丈夫,她现在赶去找的人。
“哦……”站在小巷里的准钧涅转过身去,小巷外,鹜若白、江漓以及准允铭的身影,就笼罩在白色的光芒下。
唯独小巷里的准钧涅,他全身上下都被小巷两边的墙给挡住,因此无论是月光还是巷外路灯的灯光,都没能照在他的身上。
“你们都来了啊。”准钧涅有些惊讶于来的人数之多,“若白居然也在这里。”
“你在这里想什么呢?”江漓问到。
“我之前不是去了一趟外地吗,探访了许多姓鹜的人。在此期间,我打听到一个名叫鹜友庆的人,在二十七年前离开那里外出打工后便失踪了,至今没有找到他。”
“鹜友庆?”巷外的三人听到这个名字,似乎都愣了一会儿。
“是的,鹜友庆,据我了解到的消息,他是一个又爱赌博又爱喝酒,性格又暴力的家伙,还在家里的时候就给家里的兄弟姐妹们添了不少麻烦,因此他失踪了之后,不仅没有一个人想要找他,甚至没有一个人把他失踪的事情上报给警方。我去找过了他的弟弟,鹜准庆,这位更是直接对他儿子说,他这个哥哥已经死了。”
江漓和准允铭认真地听着,丝毫没注意到边上的鹜若白,表情变得僵硬的同时,浑身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鹜友庆这个家伙,无论是失踪的时间还是外貌和体型,似乎都和这条巷子里的案件的受害者很相符。自然,我没有理由不会怀疑,他就是受害者。所幸当初他的dna样本保存的还算好,我用那位鹜准庆先生的dna和他的dna进行了比对,局里的人办事效率很高,我刚下飞机时候,检测结果就出来了,你们……算了,这没什么好猜的,直接告诉你们吧,检测结果是,该案的死者的确和鹜准庆有亲属关系,所以,基本上可以认为,死者就是鹜准庆的大哥,鹜友庆。”
江漓和准允铭听完,忍不住都瞪大了眼睛;唯有一旁的鹜若白听完后,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所以呢?案件的死者已经知道了身份,那么凶手也马上可以找到了吗?”准允铭问到。
“这可不好说。本案的凶器,是一把普通的水果刀,它就那样安静地躺在案发现场的地上,似乎是凶手忘记了要带走它。可是案发现场有太多奇怪的地方了,那天没有下雨,死者的脚印可以找到,可是却完全找不到凶手的脚印;虽然这条巷子里没有摄像头,但是巷子两端出口外的街道上是有摄像头的,那边那条街道上的摄像头拍到了死者进入这条巷子时的影像,可是凶手,却没出现在任何一处摄像头的镜头里。老实说,这太神奇了,凶手简直像是凭空出现,然后凭空消失的一样。”
准钧涅用平淡的语气叙述着,可是作为听众的江漓和准允铭此时却竖起了鸡皮疙瘩来。他们依旧没发现身旁鹜若白的异常,她已经忍不住用双手环抱住自己,这个行为常被解读为是一种缺乏安全感时想保护自己的表现。
“最后,这个凶手的手法虽然狠,但却有些业余的表现。凶手一刀直接扎在要害上,试图确保对方一定会死亡,但实际上刀插入的地方偏离了一点点,没有完全正中要害。老实说,杀人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对于一个从没杀过人的人来说,第一次杀人往往会带来极大的心理创伤,他们可能会记得当时的场景一辈子,也可能会因为受到过大的精神压力导致大脑无法承受,从而选择忘掉这部分记忆。但是无论如何,这个人的精神已经因为这次杀人的经历而受到了影响,除非他的意志力过人,不然结果往往是,他的精神因此变得非常脆弱。”
说完这句话,他把目光放在一旁的鹜若白身上,关切地问道:“若白,你还好吧?是晚上太冷了吗,你在打抖呢。”
“啊……”鹜若白反应过来时,其余三人的目光都已经聚集在她身上。不知为何,这个场景,让她心中升起一股危机感,好像自己的罪行已经暴露在世人面前,并且马上要接受最后的审判一样。
“是啊,可能是有些冷呢。”最终,她只能这样解释。
准钧涅点点头,“多保重身体。那么,说回正题吧,那把凶器上应该残留有凶手的dna,不知道它被保存得怎么样,如果我们能够从它上面提取出凶手的dna来说,并且和嫌疑人的dna进行比对,那么我们就有可能能知道凶手了。”
准钧涅说完,忽然停住不再说话了。
“可是老爸,嫌疑人会不会像之前一样找不到啊?”
“啊……”
面对准允铭的这个问题,准钧涅没有立即给出回答,而是一副在思考的表情。
他把目光放在地面上,但实际上他的注意力并不在那里。当他重新抬起头时,他的目光放在了鹜若白身上。
“……”
不过,还不等他要说出任何话时,一阵怪异的风忽然卷起,扬起的尘沙让每个人都睁不开眼,只得举起手臂挡住眼睛。
“糟糕!”鹜若白心中大喊不妙,之前由于太过紧张,居然忘记了最重要的事情。
“已经到时间了吗?守胥那家伙,到底会袭击谁?”
如果还有读者记得,那么就应该会知道,这条巷子里是有一根电线杆的,鹜若白最初苏醒时,身体就靠在那根电线杆旁。而此时的准钧涅为了躲避风沙,不自觉地躲到了巷子里的那根电线杆后。
“电线杆?”鹜若白勉强从手指缝里看到了这一幕,当即脑子里就浮现出了之前的那句提示——为四之人,其与瘦高个为邻。
聪慧的她立刻就反应过来——电线杆不正好就是又瘦又高么,而与它为邻,意思不就是站在它身旁吗。
她刚要挪动脚步,打算去保护准钧涅,却立刻见到一只手从空中浮现,搭在了准钧涅的肩膀上,紧接着,准钧涅便整个人瘫倒在地上。这个过程只花了短短几秒,以至于江漓和准允铭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在他们眼中,就只是一阵风沙吹过,然后准钧涅就倒在地上了。
“老爸!?”
准允铭立刻冲上去,想要把准钧涅给扶起来。江漓也紧随其后,立刻跑到了准钧涅身边,俯下身查看他的情况,并且一遍遍摇晃他的身体,希望能够唤醒他。
只有鹜若白,在他们惊慌失措之时,用冷静的语气对他们说道:
“先把他带回家里吧,不用担心,明天他就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