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右手,缓缓张开五指,正在认真地打量着自己的手背。
纤细,修长,病态的冷白。
在昏暗隧道灯下,青色的血管脉络分明可见。
就是这样一只手,将那个小医生禁锢在方寸之间。仿佛只要一用力,就能轻而易举将他的脖颈掐断。
分明知道自己有病,发作起来会很恐怖。还敢把浴室门反锁起来,配合自己演完那出荒诞的独角戏。
不知好歹的东西。
邢珹屏住鼻息,强压下心头那股突如其来的躁意。
轿车无声地行驶在隧道中,后车厢内光线昏暗。
他抬起手腕,朝上翻转掌心,用五指轻扣住颈部,接着狠狠用力收紧。
指甲凹陷进皮肤,伴随着颈间传来的刺痛,邢珹感受到了强烈的窒息感。
他背靠着汽车后座,苍白的脖子微微往上仰起,胸中泛涌起一股难耐的快意。
受惊的小猎物无法逃离,只能眼睁睁看着面前的怪物张开利齿,将其活活吞噬。
注定没有结果的反抗,享受猎物在手中挣扎的痛苦,这便是令自己兴奋不已的原因吗?
不,并不是。
在小猎物失去意识前,他看到了他眼中流露出来的强烈求生欲。
因为呼吸困难,他已经渐渐往上翻起眼白,两只手却仍在不断试图扒开他的手掌。那双因窒息而充斥着痛苦的眼睛屡次三番与他的视线交汇,像是在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