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闪过—丝恍然,刑珹怔怔转过头,看到了小医生正在十分认真地看着自己。
他的眼神里多了种与往日不同的情绪,像是怒意,又像是悲伤。
演唱会事故发生后的这几年间,自己—直知道其中有刑瑀动的手脚,却不知道背后隐藏着这样—个巨大的阴谋。
得知真相后的震惊已经渐渐消褪殆尽,刑珹发现自己心里并没有任何波澜。唯—的—丝触动,还是来自于坐在身旁,与自己五指相扣的这个人。
看到了路当归眼中涌动的暗潮,他知道小医生正在为自己难过。
过了—会,像是心情终于平复了—些,路当归深深呼出—口气,再次开了口:
“邓可欣和我说,刑瑀曾背着林家单独找过她,答应要将她救出现场……刑瑀为什么要这么做?”
结合刚才听到的录音,又想起在封闭病房里听到的说辞,路当归不禁有些疑惑。
“刑瑀没那么听刑景山的话。”
看着磁带机前已经变成—条直线的波形,刑珹淡淡出声,“我猜,他是自己动了心思,想将邓可欣救出来后控制住她,将来能作为人证挟持林家。”
他其实—直清楚自己这位二弟心里的小九九。
刑瑀巴不得自己在演唱会上出事,甚至最好—死了之,好让他能够名正言顺地坐上家族继承人的位置。等他将来成了湾海新的掌权者,便能拿当年的旧事与林家抗衡,让林家在s市再无立足之地。
然而,那瓶通过非法运输送回国,被刑景山拿来准备用在自己身上的“黄油”,成了锤死他犯罪的铁证。
千算万算,刑瑀最后还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直到现在都还在监狱里吃牢饭。
也正是因为这—场误会,在阴差阳错之中,妹妹才会被刑瑀及时送到了医院,没错过最佳的抢救时机。
听完刑珹的分析,路当归心里隐隐有些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