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阿韵还能是谁啊,可贺子初好像不止一次这样问她了。
在她慌神、窘迫中,他又不停的问,“你是阿韵对不对?!你就是我的阿韵对么?!”
他是想让自己成为他的么?
卫韵不懂男女间的痴/缠,可她看过很多话本子,仿佛知道该如何接话才能讨男子欢心,她方才大胆的亲了贺子初,便是已经彻底豁出去了,想起两月后就要被问斩的爹爹和阿兄,她的清白,乃至性命都变得不重要了。
所以,卫韵一鼓作气,顺着贺子初的话,说,“我是阿韵,从今往后,我就是您的阿韵。”
这话像是世间最好的佳酿,让听的人醉了,贺子初几乎是急促的,有些迫不及待的突然低头,什么也不说,吻住了那张熟悉的,令得他朝思暮想了十五年的唇。
唇/齿被大力撞/开,卫韵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她完全不知道贺子初要做什么,直至几个呼吸后,她猛然惊觉,什么叫做亲/吻。
她紧张到了极致,因为吃痛,只能蜷缩在他怀中,双手无助的揪着贺子初的衣襟,但手上根本使不出半点力气,宛若一条溺死的可怜猫儿。
卫韵怕极了。
但这是救父兄的机会,她只能如此。
呼吸尽数被剥夺,终于喘口气的时,胸口顿时传来痛楚。
卫韵,“……”
她望着马车车顶,无意识的抱着贺子初的头颅,他发髻上的玉冠冰冰凉凉,可她完全沉溺了,一时间搞不清状况。她从未有过的慌张无措、羞燥不堪在脑中不断蔓延。
就这样了么……
她这辈子大约是走到头了吧,在无边的刺激中,她甚至抽出了一丝理智在想:等到父兄得救,我便绞了头发去庵堂里吧。
贺子初看上了她,但终有厌弃的一天,在她看来,贺子初绝无可能娶她,即便有幸当了他的妾,她这辈子也算是到头了。
不知不觉,两行清泪滑过,像是在祭奠逝去的尊严与高贵。
马车外,赵三担心自家主子和卫小娘子身上都是湿的,自以为非常体贴的唤了声,“主子,到了。”
马车已经停在了武安侯府大门外。
贺子初一怔,抬起头来,卫韵梨花带雨的模样落入他眼中,她神色绝望,眼神是空洞的,他怔住,这才意识到他方才失控都做了些什么。
贺子初停了动作,一只手从少女裙下拿出,不动声色的给她拉拢了衣襟,耳根子滚烫。
卫韵呆呆的看着他,不明白贺子初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她不敢掉以轻心,贺子初仿佛突然不再对她感兴趣,这对她而言并非是一桩好事,强忍着哽咽,怯怯的问,“侯爷……您怎的……”不继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