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玲低声道:“王妃,王爷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您不要担心。”
梁依童紧紧抓住了绿秀的手臂,道:“我知道,他肯定不会有事。”
梁依童这边刚宽慰好自己,谁料朝中却有人趁机参了豫王一本,说他身为主将,却鲁莽行事,如今不仅害五千士兵丢了性命,连他只怕也命不久矣,让皇上罢免豫王的兵权,另更主将,说如今已经丢了两座城池,总不可坐以待毙。
皇上却不信豫王这么轻易出事,镇南关大战时,豫王凭一己之力尚可杀敌无数,他出发时,麾下明明还有五千精兵,怎么可能全军覆没?见李副将并未传回求助的消息,皇上硬是将事情压了下来,道:“再等两日吧,咱们离边疆尚有一段距离,消息传回来时,本就滞后,说不准豫王已经平安回到军营了。”
皇上话音刚落,又有人蹦了出来。
这次站出来的是一个老臣,他向来不喜皇上对豫王的重视,沉声道:“就算豫王平安回到军营,此次惨败也实属他的责任,若是放任不管,只怕以后所有将领都会把战争当成儿戏,他一个决策,下的轻易,却关乎数千乃至数万人的性命,难不成要让这么多士兵为他陪葬吗?恳请皇上勿要袒护豫王!”
他说完后,竟是有三位老臣都站了出来,跪下道:“请皇上勿要袒护豫王!”
袒护一词,也只有他们敢用!当真是倚老卖老,皇上气得当场砸了折子,直接宣了退朝,将他们晾在了原地。
梁依童自然也听说了朝中的事,过了最初的震惊和担忧后,梁依童已经逐渐缓了过来,总觉得这几人在有意针对豫王,就算他真的战败了,仅一次失败,难不成就要给他定罪?
梁依童对豫王充满了信任,因为清楚他不是枉顾士兵性命的人,便总觉得遇袭的事有些蹊跷,朝廷中的事,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她便低声吩咐了萧岺一句,“多留意一下城中的动静吧,别万一有人趁机给王爷泼脏水。”
见她尚能保持冷静,萧岺到嘴边的劝慰已经收了回来,恭敬道:“是,谨遵王妃命令。”
不用她交代,萧岺都让人时刻留意着京城的动静,谁料竟还真有人给豫王泼脏水,竟是有人买通了书肆,印了一页又一页豫王的罪行,当街洒了下去,好在萧岺早有防备,提前制止住了,这才没有多少人瞧到这张纸。
梁依童让人寻了一张回来,她自己一一看了一下,纸上无非是在指责豫王这次战败的事,说他枉顾士兵的性命,带人去送死,甚至还污蔑他,说不得是叛国了,才带着这么多士兵送死,他哪是失踪了,如今说不准正在容城享福呢,还说此次容城失手,定然有他的手笔,他肯定一早就想谋反,才勾结南蛮,说不准过段时间,京城也要面临危机。
梁依童瞧到这些颠倒黑白的字句时,几乎被气乐了,他出生入死,在战场上置安危于不顾,竟有人这般诋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