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南泽连忙按下他的手:“别用袖子,我有纸。”
他一点一点浸掉邹途脸上的泪水,看着黑成了一团的纸巾,没想别的,直接将它从车窗丢了出去。他看着邹途在自己跟前抬不起头的样子,越看越心疼,忍不住伸出一只胳膊搂住他。
“我睡了多久。”
“两个小时。”一说到这儿,邹途又开始难受,“我跑了好多药店,没人教我怎么消毒,怎么包扎伤口,我真的好怕。我真的特别害怕你出什么意外。”
“傻孩子,我没事。”纪南泽对他笑了一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
“你没事就好,我拿了很多消炎药,够用一段时间。”他说着说着,心里又难受起来,“学长,都怪我。”
“怪你?怎么这样说?”
“我要是那时候没晕过去,学长是不是,就不用一个人对付他们了?都是我,我关键时刻掉链子,我帮不上你的忙,害你伤成这样。”
“我伤得怎么样?”
“软组织挫伤特别多,短时间内不太能剧烈运动了。”他说,“还疼不疼?我拿了几粒止痛药,但我听说不能多吃,多吃可能会上瘾。”
纪南泽笑了笑:“我没那么疼,忍得住。还有,你别老把错往自己身上推,当时情况紧急,也只有那么一个办法。”
“怎么回事?”
“我本来看他们都朝着贫民窟方向来了,就像引开他们,没想到,还偷听到他们的谈话。”纪南泽看着他,说,“他们说,要是找不到我们,就准备把整个区域的人拉到出口去感染成丧尸。我听着就有些坐不住了,我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醒,要是一个不当心,我们都得被拉去感染。”
“你说的都对……但也不能那样。”邹途还是闷闷不乐,他嘴里咕哝道,“我一睁眼,就找不到你了,一找到你,就看到你伤成这样了。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要不是你一直劝我,我说不定都和他们同归于尽。”
纪南泽抱了抱他,问:“我们怎么出来的?”
“从出口走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