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途说着说着,喉咙口又有些痒了。他从上衣兜摸出抽出最后一包烟,里面就剩两根了。他拣出其中一支,叼在嘴里,又开始找打火机。纪南泽这时候对他伸出了手。
“做什么?”
“给我一根。”
邹途满脸疑惑:“学长不是不抽吗?别学我。这东西多抽了对身体不好,还容易上头。而且我这烟,没抽过的人受不了。”
“想试试,好不容易活下来了。真的挺想感叹一下。”
邹途看他这样,也笑出了声:“那行,一会儿我过瘾了给你抽两口?”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还是先把嘴里的第一口给了纪南泽。他笨拙地吸了两口气,就呛得不行。邹途笑着从他手里夹回香烟,自顾自抽了起来。
“说了没抽过的人受不了。”他笑着帮他拍了拍背,顺顺气。
纪南泽咳嗽了好几声,总算缓过气了:“……你说,我们现在是在哪儿?”
“谁知道呢。我当时脑子都不清楚了,开到哪儿就是哪儿。”邹途应着,过了会儿,他好像想到什么一样,低声说,“学长,我有个事想跟你说。”
“是不是你受感染的事?”
邹途愣住了。
“你怎么……”
“你在避难所救我的时候,我就知道得差不多了。”他看着天空,抱着膝盖,说,“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需要代价的。我猜到了,当然,我也希望代价不是惨重的,也希望在你身上会发生奇迹。”
“……也许很不可思议,我似乎,在脑子里将另一个人吃掉了。现在想想,他有可能就是所谓的感染,他想吃掉我,想占有我的身体,我不敢想象失败的后果。但我什么都记不清楚了,我只记得我醒来的时候,身体只剩下一半……”
纪南泽情绪一下子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