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纪南泽一路上楼,后头跟着一瘸一拐的蓝莓。
二楼明显就比一楼小很多了,二层是一个单面墙体倾斜的小房间,斜面上密密麻麻记录着一串数字,应该是被困于此的天数。
地上铺了一个睡袋,以及捆扎起来的被褥。
靠近阳台的铁门边摆了一张桌子,桌上东西不多,也就是一些零碎的报纸,墙上贴着寻狗启示。
正对铁门的家里上有好几罐食品罐头,都被撬了一个口子,里面的东西已经发霉了,看上去还有老鼠啃食的痕迹。邹途看着窗台上的大铁门,觉得没有完全阻碍丧尸的视野,横竖都不怎么安全,于是用几个纸箱子挡住了栏杆的空隙。
一床被子在地上铺开之后,休息室的狭窄就体现出来了,整个空间顶多装下两个站着的人,一躺下来,就觉得格外拥挤。
“光是睡袋不行,被子给你。”他摸了摸坚硬的木头地板,说,“学长一个病号,不能睡这么硬的地方。”
“你玩真的?要是都给我了,你晚上怎么睡觉?我头朝这,你朝这里?”他指了指一个靠着门,一个靠着墙的反方向,笑道,“一不小心就踢到脸上了,这还不如不睡。”
“我不睡可以,你不睡不行。”
邹途说着将被褥拽到他身体底下。等他觉得差不多了,就一只手搂着纪南泽的胳膊,把他放在被褥上,背靠墙壁。
他拆开纪南泽膝盖上的绷带,掏出随身携带的消毒酒精,先是看了他一眼:“我真要开始了,你别……”
“我别叫,对吧。我知道,我肯定不叫,一叫你手又抖了。”
“行,那我开始了啊。”
伤口还是止不住泛出些殷红,邹途一边擦拭着伤口周围,一边又有些心疼,吹了好几口气。
“你别听那些故事书瞎说,吹气没什么用。你越是吹,我越是觉得痒。”纪南泽见他这样,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越是痒,我就越想抓。”
“那可不行,一抓又要流血,今天差点就止不住。”邹途往他伤口喷了点云南白药,听他疼得倒吸一口冷气,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疼不疼?疼的话我动作慢点,说不定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