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张佳木精神一振,朗声吩咐道:“请他略等一会,我就出去!”
眼看儿子要动身,老太太却又把儿子拉住,再三叮嘱:“你在卫里,凡事不要强出头,事事谨慎小心,知道吗?”
张佳木心里知道,张家之所以越来越败落,吃亏就是在凡事不敢出头上了!
锦衣卫是什么地方,善良老实的人就等于是羊,锦衣卫里可是成群结队的虎狼之辈,羊入狼群,下场唯有被人连皮带骨的吞食下去!
但母亲垂训,做儿子的似乎也不必当面折辩,他低声答应下来就是。
徐氏一边说着,又用手摩擦着张佳木身上的衣服,苦笑道:“今年还没给你做新棉袄,看这件,已经穿的又透又薄!”
这年头,可没有什么人家是买卖衣服的,张家曾经有几个厮养仆,但张佳木身上的衣服全是徐氏亲手缝纫制成,这真的是儿子身上衣,慈母密密缝,寸草之心,如何报答!
他只得宽慰道:“娘,儿子身上不冷,天天习武打拳的,身子壮的很哪。”
虽然明知儿子在空言安慰,不过当娘的心里还是好受了不少。徐氏也知道儿子说的是实情,正当年的小伙子,壮的小牛犊似的,天天习武不缀,身子确实很硬朗。
要不是前一阵子不慎摔伤,长这么大,还没有喝过汤药呢。
她含笑帮着儿子又整理了一下衣服,知道不便再耽搁,便即让他立刻去上值点卯。
当下告辞了千叮咛万嘱咐的母亲,回房换了赤黄色的长衫,戴上大帽,再佩上犀角带,系上腰刀,黑鞋白袜,这一身打扮起来,倒也精神爽利。
出了内宅门,到外院小客厅前远远看到任怨,一大早晨,也是一副精神爽利的样子。
兄弟两人见面行礼打了招呼,张佳木便道:“时辰还早,咱们脚上走快些,九哥,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哈哈!”
一大清早,张佳木精气神俱佳,也感染了任怨,两人一路急行,大冷的天,没一会儿就走的额头冒汗。
锦衣卫按最官方的说法,是御卫上直,巡查缉捕。一个顿号,就不同于其余的御卫上直的亲军诸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