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伯爷吩咐我务必把人带到,请高大人通融方便,算本将欠大人一个人情好了。”
高平一直打官腔,李春却顾左右而言它,一轮对答下来,刚刚还气壮如牛的高御史已经平心静气,只是面色又青又白,手抚山羊须,沉吟不语。
他当然想要表现一下风骨,今天拿这两个锦衣卫的小卒开刀,也是做好得罪人的准备了。不过,一下子就惹上靖远伯加府军前卫指挥使,再加上锦衣卫的反弹,就算是高平存心惹事,却也知道:这个篓子他捅不起。
“好吧。”高平恨极了,但也没有办法。他道:“今天就给足下一个面子,这两人,备案记名,等伯爷那里完了事,再说吧。”
“好,如此就多谢高大人了。”
李春微微一笑,挥了挥手,身后有人牵来两匹好马,张佳木和任怨翻身上马,两人心里都得意非常。
张佳木很友善的向着高平笑了一笑,看着对方风中凌乱的狼狈样子,不觉哈哈笑出声来。
李春骑马在他前头,听闻他笑出声来,不由也笑了一笑,不过,他很快向着张佳木道:“年轻人,得意不快心,失意不快口,切记,切记!”
张佳木凛然,的确,他是有点得意忘形:“是,卑职失态了!”
他又笑道:“不过,总要谢谢大人。”
“不必谢我,高平真是闹的太不成话了———真是伯爷找你有要事交待。你不要以为,我是记着上次你拉住马车的事,那个一码归一码和伯爷无关,懂么?”
“是的,卑职懂了。”
张佳木一阵头疼,原以为,今天李春前来是还报上次拉车定马的人情。李春一来他就认出来了,这位指挥使就是那天赶马车的车夫,他当时恍然大悟,怪不得一个指挥使赶马车,想来里头坐的是靖远伯府里的人。不成想,自己所猜想的一点也不对,而且李春隐隐警告,到了靖远伯府,不必提起那天的事,这件事,真是蹊跷!
想不明白,也不必再想下去。
靖远伯府,倒是也在正南坊中,就在靠近大内和南宫的交界,地势空旷,几乎没有几户人家,一路看过去,大门都是朱色锡环,全部是官居一品或是一品以上的公侯之家才能有的风流气象!
任怨和张佳木都有点看傻了,这种地方,象他们这种身份的人是没有机会过来的。在大街上根本也看不到什么人踪,普通的百姓和下层的官兵根本就没有机会近前,早在街口就被人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