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家伙一边叫屈,一边把手里的大包小包举了起来,粗看过去,不过是一些寻常物事,不值几个钱,但包装的倒是挺好,看来是用来送礼的了。
张佳木心里有点小感动,不过脸上并无表情,他向坊官问道:“我要请问一下,都督府里出了什么事?”
他们说的都督府,就是殁于土木堡之役的英国公张辅的二弟张軏的府邸,正南坊中的都督就此一位,别无分号。
“唉!”坊官闻言叹气,摊手道:“真真是蹊跷极了!昨天晚上,都督府里几个小丫头出来看灯,申时末刻就出去,到子时也没回来,都是上房里得用的人,也不知道是叫人拐了还是跑了,总之都督他老人家大发雷霆,现在着落兵马司立刻找回人来,并且要拿办坊中闲杂人等,切实严办一下,好给都督出气。”
张佳木一听大怒,哪有这样办事的!
但发火亦无济于事,都督是大明一品武官,权势极大,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锦衣卫百户能硬顶的。
他想了一想,又问道:“再要请教,贵官可有什么头绪没有?”
坊官愁道:“哪来的头绪?没影的事,拿这伙人回去,也是要严刑拷打,好看看有什么消息没有。”
“那好。”张佳木断然道:“人交给我,这件事我们锦衣卫接办了,你看怎么样?”
这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原本这件事既然交了五城兵马司,锦衣卫正好乐得脱身事外,现在张佳木这么一接,可就是把麻烦也接了过来。
坊官笑的脸都变形了,看着张佳木活脱脱就是个二楞子,他立刻吩咐把人移交过来,然后又派人去都督府回禀此事,接着又跟张佳木打了几句官腔,然后就乐颠颠的走了。
“谢大人活命之恩啊!”
李瞎子带头,其余一群无赖跪在地上,各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的真是天昏地暗,这快下雪的冷天,也真难为了他们唱念作打俱佳的可怜样。
“都起来。”张佳木挨个踢一脚,笑骂道:“你们能凑什么钱给我买东西?这边全是高门大户,是你们来的地方?要我说,抓你们可真不冤枉。”
任怨也笑道:“甭问,准定是在哪个大宅门外聚赌,骗那些下人的银子,我说你们可真够狠的,人家赚两钱容易么。”
被他们这么一说,一群无赖脸上都是讪讪的,看来任怨说的也是八九不离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