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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太监,训斥诸多的元老重臣,已经叫人心中不悦。但意思是对的。王骥与王直等人会同一下,决定照兴安话里的意思,商量一下请立建储的事。

当下众臣召集朝议,内阁成员并六部尚书,还有科翰詹道等诸多官员一起会议。

王骥的意思,直接请复立沂王为太子,这样的话,天下可以安定。

多数大臣都同意此议,但关键时刻,有人出来说话。

大学士王文,当今皇帝心腹,诸事奉承,他此时已经揣摩透了皇帝的心思,实在是不愿意把储位交还给哥哥的儿子,这种心理很微妙,但也可以理解。

景泰帝是好不容易把帝位给稳住,又在景泰三年把储位抢了过来。这期间,他对自己的哥子怎么样,自己心里可清楚的很。

老实说,景泰帝所为,张佳木心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太上皇北狩失败,几十万大军都完了,他做为皇帝当然要负责,就算被撵下帝位,儿子也当不成皇帝,纯是活该。

就是皇帝虐待自己哥哥,这事做的很不漂亮。大失形象,扣分很多。

这是他后世人的想法,在当时却是不会有太多人赞同。君臣名份已定,以小宗并大宗,这是很犯忌的事。

也正是因为他的这种想法,造成他既又和于谦这些正臣走的很近,但又对太上皇报以同情的态度,其因就是在此。

但景泰皇帝夺储那么困难,又怎么舍得把大位双手奉还?一旦让侄儿沂王朱见深复立,将来他人走茶凉,哥哥再秋后算账,只怕身后凄凉,实在是不堪设想。

这是一层想法,还有一层,就是他自己还不到三十,病的虽重,但除了外人,没有病人觉得自己非得着凉葛屁不可,既然还年轻,安知不能痊愈,又安知将来不能生子?

总之。这种微妙的情绪,王文身为当今皇帝一手提拔的大学士,他当然是心知肚明。就在复立之议就要达成的时候,王文出来反对,他道:“如今只须请立东宫,安知朝廷之意在谁?”

这就是说,皇帝最多允许暂时建储来安定人心,但帝意肯定不会在沂王身上就是了。

紧随他之后,翰林学士萧滋也道:“沂王已经退位,不便再立。”

有这两人持异议,复立沂王之说,就不能写在奏折上了。

但事情还没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