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李贤笑道:“最近几天,他忙的可不是这件事。”
“是的。”在场的刑部尚书轩輗接话,他道:“最近他操心的,应该是王文与于谦等人的诏狱。”
他是永乐二十二年的进士,大明有名的廉吏,原本在地方为官,改元之前,太上皇刚刚复位就急诏他入京,入朝之后,奏对时,朱祁镇上来就道:“听说有个官员在浙江为官很清廉,调职时,就带走一只竹筐,这个人,就是你吧?”
有这么一句话,轩輗当然要大用。复辟之后,先就有大刑狱,一批极为煊赫的大官被抓。虽然关是关在锦衣卫那里,但刑部也不能完全置身事外,杀人也要讲刑律,出红差也是刑部的事,最近几天,轩輗这个刑部尚书可没少和张佳木打交道了。
“怎么说?”王骥很关切的问道:“定罪了没有,有哪几个人大辟?”
轩輗摇头道:“还没有。王文,萧滋、萧惟贞三人,还有四个内臣,大辟总是跑不掉了。现在就是在争……”
他还没说完,李贤便紧跟着道:“是在争于延益的生死吧?”
“是的。”轩輗皱眉道:“有人一定要于节庵死。张某人却坚持不可,现在这会儿,就是僵在这里了。要不然的话,这两天就能定论,这一件大事办完,涮新政治,就有改元的新气象出来了。”
在座的人,都是重臣和文官新锐,提起此事,无不皱眉。
这一次,除了一些内官之外,就是文臣大倒其霉,要杀的这些人,全是文臣中得高位者。想想也是可怜,十年寒窗苦读,供职唯谨,就是在废立大事上没有站稳脚跟。意图投机,结果现在就是身陷囹圄,还要身首分家才算完,想一想,真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唉,唉!”便是王骥,在这种事上,也唯有摇头叹气而已了。
“无论如何。”李贤斩钉截铁的道:“于延益罪不至此。”
他神情很激越的道:“要是那种安社稷的大功也不可免死,试问,将来若是吾辈落人算中,又有谁替我们说话?”
“是的。”轩輗接道:“吾意亦是如此。但是,张大人同我有约在先,此事有他操办,我们不可出声说话,不然的话,帮忙反成添乱,反而不美。”
“哦?”李贤和张佳木完全不熟,此时只能用很疑惑的语调说道:“听其言,观其行,我们等着瞧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