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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问你。”张佳木想了想,问道:“如果要在曹家打个缺口出来,该如何设法?”

今日事后,不仅是张佳木在想这件事,便是刘勇亦是在想此事。一听着问,刘勇便答道:“按说,咱们在曹家也安插进了几个人,不过,都是些杂役下人之辈,打听些外宅的常事还算行,内宅私议根本靠不到边。曹家已经富贵不少年,内宅的家人都是家生子,平常也不得出来,贴身伺候的更是看管的严,根本摸不到边。”

“嗯。”张佳木笑道:“按说,咱们就是做这个的,居然无法可想,也真真是太过丢脸。”

“大人说的是了。”刘勇神色如常,但侃侃而谈,已经比刚刚更加从容了。他想了想,终道:“下官想了一下,如果要知道确实的消息,比如曹家诸人会议,或是曹大官的动向,非得就有曹家的心腹人投靠过来才成。下官的意思是,于其在安插新人上设法,还不如想办法收买旧人。”

“着”张佳木霍然站起,赞道:“好思路,确实不坏。”

“大人过奖了。”刘勇不动声色,却也是站起身来,又接着道:“曹家对下人很严苛,普通的下人看管极严,咱们没有法子。不过,那些有资格出门办事,或是加过官职在外头任职,但又可以到府中效力的,那就是设法的人选了。”

“至于怎么挑么……”刘勇沉吟了一下,又道:“总得是那种欠债的,或是被辱的,又或是好色的,总之,就是四个字:酒色财气”

这就是锦衣卫老公事的本领了。

张佳木用欣赏的眼神看一眼刘勇,点头道:“就照这个思路办好了,这件事,就交给总务来进行就是了。”

“是,大人”

张佳木叫来刘勇,原本是有别的事吩咐,不过这么一席谈下来,居然收获颇丰,倒也真是意外之得,令他欣喜不已。

待刘勇出去后,再又叫来年锡之,却又是细细吩咐,谈了小半个时辰,才又把年锡之放了出去。

“大人。”等孙锡恩进来之后,笑着道:“别人受封驸马,总得回家祭拜祖先,再叩拜长辈,放炮仗,摆酒席,好生热闹几天才算完。您可到好,一声不吭的,回来就处置这么多公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欢喜呢。”

“你知道什么。”张佳木斥责他道:“前几天,皇上和大学士李贤说的话,你知道么?”

“不知道,小人哪知道这些个。”

“皇上说,他每天早晨起身,拜过祖宗之后就早朝,见大臣,决断事情,易决则先决之,疑难者交付先生参断……孙锡恩,为帝王者,都这么惕厉自省,咱们为臣下的,可以先行享乐么?”

见孙锡恩不语,张佳木微微一笑,摊开眼前桌上的纸笔,细细研墨,一股松香墨香渐渐在屋中弥漫开来,其实适才的话,不尽不实之处甚多,只是,对属下也不可尽吐心事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