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这个侯爵的名字,他就老大的不乐意。
阳武侯、定远侯、抚远侯、定边侯、恭顺侯,哪一个不比他这个太平侯更威风,更好听,更让人敬服?
太平侯……哼,一听就是敷衍人,张軏面色阴沉的想道:“皇帝太欺负人,也太把我当草包了吧。”
当然,事实上自己就是个草包啊……
张軏老了,换了几年月前,他都不会这么想自己。但现在恶疾缠身,眼看就要离世而去,反思起来,对自己的一生回头看看,嗯,果然是太失败了。
一日三省他是办不到,不过这么一省,倒是霍然开悟了。现在皇帝不待见,儿子张谨是个不成材的,好不容易弄到手的侯爵,看来很悬,没准将来就不准承袭了。
老朱家就是这样,说翻脸就翻脸,成祖还好些,看看太祖手里的那些公侯伯么,现在留下来的还有几家?
这么一想,自然是汗水潺潺而下,今天早朝的情形,他当然已经知道了。虽然不上朝,但如果连朝会情形也不知道,太平侯府就不止草包这么简单了。
张佳木奏一本准一本,后来在内阁几个大臣与皇帝商讨国事时,岳正,彭时,还有李贤都亲自上阵,但还是没有挽回那两个巡抚的命运。
现在缇骑已经出发,奉诏拿捕辽东和山西二巡抚。
两位大吏,都是内阁力保的清才,但张佳木几句话,硬是没有人能救得下来。
张軏恨恨地想道:“耿九老号称清廉刚正,这件事也缄口不语,我看真的是徒有虚名,嗯,就是伪君子一个,呸,虚伪”
虽然他是当初请罢天下巡抚的最得力的干将之一,但现在一想起是张佳木一言而罢巡抚大员,张軏的心里就是火烧火燎的难受,恨不得站在文官一边大声疾呼,力救两巡抚无事才好。
对耿九畴,他心里也是知道。这位都察院的长官其实在政治上向来和张佳木保持一致,力罢两巡抚,张佳木别人的意见不必管,但事先必定也问过耿九畴的意见,得到允准后才会动手。
所以,他的抱怨也是根本没有道理可言的。
“总是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