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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有个长班跑了过来,在屋门外毕恭毕敬地道:“要不要小人进来伺候?”

“不必”石亨粗声道:“把门打开,所有人退出外厅,敢留下来的,一律打死不论,敢在四周十步以内的,也是打死不论。”

“是,小人知道了”长班也是吓了一跳,这里原本就是石亨商议秘事的地方,所以向来关防严密,下人无故根本不能过来。就是他,适才也是在外厅远远的坐开伺候,里头说什么话,根本就听不到。

现在既然公爷这么吩咐,那就照办好了。

当下那长班奔出去,将伺候的长随下人并丫头小子全部远远的撵开了去,就是预备伺候茶水的茶房,点心上人,也全部赶了开去。

等这处厅房一个人也没有的时候,长班总领喘了口气,晃了晃脑袋,心道:“适才说什么来着,把公爷吓成这样?唔,我似乎听到了皇上这两字……”

他在那里胡思乱想,石亨在房里仍然目瞪口呆,嘴巴长的老大,就如雨天被雷击了的蛤蟆一样,惊恐不已,半天也没有回过神来。

曹钦等了半天,才在石亨面前晃了晃手,笑道:“公爷,回过神来没有?”

石亨倒也知趣,把嘴一合,正色道:“世兄,此事太过荒谬,老夫想来想去,实在是不能相信。”

他又压低声音,向着曹钦道:“师出要有名,你们编这个借口倒确实能愚一些村夫愚民,可是骗不过士大夫和武臣,勋臣们也不会信,编这种话,皇室宗亲们也不信,天下没有人信的借口,是不是太蠢了一些?”

曹钦苦笑摊手,道:“小侄倒是宁愿是想别的借口,当初听到的时候,小侄也是觉得荒谬,但现在才知道,原本就是真的,没有假。”

“这,这这。”石亨又一次张大了嘴,吃吃道:“这件事,老夫实在难以置信啊。皇上九岁即位,一直生长在深宫中,宫中男子无法进入,难道是有阉人未曾除根?这太荒谬,简直是难以置信,难以置信啊”

他神情变的激越起来,站起身来转了几圈,然后恶狠狠道:“如果是真的,老夫一定豁出命来干一场。仁庙对我石家恩重如山,即位虽然不到一年,但我石家翻身,就是在仁宗年间,宣庙待俺们也不薄,怎么能容野种占据至尊之位,执掌天下”

“对了”曹钦站起身来,猛一击掌,叫道:“就是国公说的这个道理。吾等世受国恩,但仁宗皇帝之恩最重,咱们,不能看他老人家含冤地下”

“什么,什么,什么”

刚刚石亨的叫声还只是怒吼,这一次却是如同打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