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院杀声震天,里头却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今日石彪宴客,主宴的地方却是在府邸的后园。
冷了一冬天,今日难得聚起这么多人,天气和暖艳阳高照,在屋里摆酒就嫌太气闷了,所以就把酒席摆在了后园,赏花看树,也是武将难得的风雅一回。
只这一回,却是要了他们的命。
因为在后院摆宴,所以家中下人多半也集中在后院,只有厨房到后院是络绎不绝的下人丫鬟在送着酒菜。
客人有数十人之多,最差也是个百户把总,府中过百名仆役全部动员,才勉强能够支应这么大的场面。
外院的吵闹虽然听到一些,里头却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等余佳等掩杀进去的时候,里头只派出了几个小厮,还有一个戴着瓦楞帽的管家模样的人物,显然是出来查看一下,外面吵吵嚷嚷的,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全数杀了,各队分开掩进,遇人则杀,不必留活口。”
事情重大,又要隐秘,哪里还有功夫留活口?
余佳接连下来,几个锦衣卫疾冲而上,把几个小厮和那个管家擒住了。
“哎,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敢……知不知道这里是大同总兵官的府邸”
被拿住了,那个管家还在嘴硬,擒住他的那个锦衣卫狞笑一声,手中绣春刀先在那人鼻间一割,把那人鼻子也割了下来,顿时就是鲜血淋漓,然后在那人惨呼之前,便是又在喉咙间一割,鲜血涌出,一条性命却是了结。
见他如此,其余四五个锦衣卫也是有样学样,在那几个吓的发呆的小厮喉间一割,顿时也是全部杀了。
在他们四周,其余的锦衣卫全部提刀掩入,遇人便杀,不分男女,一时间,整个总兵府邸犹如地狱一般,到处都是浓烈的血腥味道,时不时的便是一声或几声惊呼,然后便是刀剑砍在人身体骨骼或皮肉的沉闷声响。
如果从高处向下看,就可以看到一队又一队的灰衣人在穿堂巷子中蝴蝶一般的穿梭疾行,从二门附近,到正堂,再到边院,然后是穿堂夹巷,一路杀得数十人,数百人终于穿行到后堂之前。
石彪坐于后园海棠花从之下,在他面前,铺设着一张小几,酒菜林列,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他虽然富贵已极,已经位列侯爵,不过石家是武官世家,富贵没超过三代,在穿着吃食上都还不脱武将粗鄙的一面,所以酒菜虽多,却多是酒肉荤菜,菜色也很普通,没有什么特别的陈设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