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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当时文官的安排来说,没有比这个更好了。伺候东宫,可保几十年富贵,新皇即位,无疑就是内阁宰相,所以翰林加东宫讲官,就等于是现成的储相。

陈怀忠这么一说,年锡之便是笑道:“想来这是皇上的意思。”

“这,倒没听说。”

杨暄复起,不知道是谁在皇帝跟前的建言,按说这是总务宫内司的情报渠道和负责的范围,但宫内司没有消息,陈怀忠就也只能含糊以应了。

“不知道?”年锡之一皱眉,想了一想,便道:“对旁人来说,这个新职自是终南捷径,再好不过的职司了。对杨暄杨大人来说,倒是未必是好事。”

“何以见得呢?”他自问自答道:“杨大人性子耿直,性烈如火,嫉恶如仇。当年若不是这个性子,也不会引来雷击案来对付他了。想想,要不是太保给他查出了底细,保住了他的官位,以那种案子自请辞职的话,他这官还能起复不能?”

如果是不畏权贵被迫去职,而是以名誉受损的方式去职,恐怕这一生一世也不要想起复,以此思之,杨暄此人倒确实是性子太耿介了一些。

“他在按察司任上,怕也得罪了不少人,不然,可以转布政司,再转巡抚,加都御史,将来回朝,直接就是侍郎或是小九卿,何必再走现在的路子。”

年锡之倒确实是历练出来,三言两语,就把杨暄的仕途底子说的一清二楚。

其实他熟知杨暄,并不是当年的事。当年杨暄雷击案时,张佳木尚且只是一个普通的校尉,年锡之还在家中读书,要第二年才来京应试。

就是第二年来京之后,有御史张鹏弹劾张佳木一案,后来张鹏横死于锦衣卫狱中,按说以当初张佳木的权势,谁敢多说什么?

但就是杨暄,以他和张佳木的关系,再加上张鹏和杨暄原本也并不对付,按说更加不必多嘴。不料此人居然有动本弹劾的打算,此人被急放于外,恐怕也是和此事大有关系了。

“总之。”年锡之皱眉道:“此人放在东宫并不合适,得空了,我要和太保说说,把他挪动一下吧。”

“现在务求安静。”这么一说,陈怀忠也觉得不安,只皱眉道:“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

宫中的事,再小的事也是大事,现在张佳木的各项事业都到了紧要关头,可真的不能有一点乱子出来。

新官制和俸禄改革,涮新吏治,火耗归公,这是吏治官制上的三大变革,现在已经是初现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