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能安心地过个好年。
叶雨清不在乎他,那太好了。
零点的时候,徐衍昕忍不住双手合十,许了个愿。希望她幸福,顺利。然后在心底对她说,对不起。
然而回到S市的叶雨清找高中时的闺蜜喝了个痛快,喝到不知人事,才卸下厚重的防备,虚虚晃晃地盯着空气中的某个点,絮絮叨叨地说:“我恨他,他为什么不能痛快一点地告诉我,他讨厌我,永远不可能喜欢上我。我等了他四年,一千多天,我毕业,他在画室,我升职,他还在画室,我生病,他依然在画室,画室里那幅着火的画比我重要得多。最可笑的是,他迟钝到甚至不知道自己爱谁。”
“我恨他,”叶雨清第一次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绝不会原谅他。”
滋滋滋。
火舌几乎要烧到他的衣角。他的喉咙口里呛进了浓烟,咳得天荒地老,眼睛酸涩难忍。他几乎以为自己要死了,背后突然冒出一股力量,把他从火舌里拉了出来,他眯着眼睛看向对方,只听到对方低沉而愤怒的声音。
“走!”
他猛地惊醒。
下意识地看了眼窗户边的蓝色风铃,正安静地挂在那里。他摸上冰冷的铃托,再摸摸他炽热的胸口。三杯冷水灌下,他的喉咙和胸口才冷却下来。他望着全身镜里的他,身形消瘦,脸色苍白。耳后的雪绒花忽隐忽现。他轻轻地抚上耳后的纹身,才终于平静下来。
最近几日,他忙于拍视频、画画还以及等法院的传单。
年初八,他收到了来自S市法院的传票。他神情自若地把传票塞进书里,下楼买了早点,经过花店时,花店的姐姐拦下他,问:“你要不要买束花给你的女朋友?你们交往四年,真的就这么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