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总统,四川都督蔡锷、川边经略使尹昌衡都已奉命动身,只有王恒岳……”
“王恒岳怎么了?”袁世凯手里剥着一个橘子,顺口问道。
总统府秘书长梁士诒上前一步:“王恒岳病重,不能动身。这事可靠,胡景伊前两个月已经来电说了此事,并且亲自看过,王恒岳恐怕不久于人世了。”
“哦?还有这样的事?”袁世凯停止了手里的动作。
“是的,千真万确。”
“怎么回事?”袁世凯追问道。
梁士诒把自己知道的情况仔细的说了一遍,袁世凯听的非常认真,不时的还要打断一下,问上几句。
等到梁士诒说完,袁世凯沉默了许久,然后缓缓摇了摇头:“可惜,可惜,我很早就听说过王恒岳这个人了。很年轻那,就做出了那么多的事情,这次我请蔡锷他们三人来,尹昌衡亏空公款,我是骗他来的,要治他的罪。蔡锷呢?我从来就欣赏这个人,是真心实意的想要把他请到北京,让他负责全国军事。王恒岳……”
袁世凯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大是惋惜:“王恒岳是个很优秀的年轻人,我们都老了,需要多多培养几个年轻人,国家军队不能光老我们这些老人。谁想到他在这个时候病了,可惜,可惜,竟不能见王恒岳一面吗?”
“天妒英才吧,过去的霍去病也是年纪轻轻的就……”
“他不能来就算了,让他好好养病吧。说真的,我是真心希望他的病能好,能来北京让我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袁世凯放下了手里已经剥好的橘子:“这次叛乱,王恒岳并没有从乱,表现可嘉,这个……”
袁世凯在那想了一下:“‘护军使暂行条例’马上就要颁布了,这个,授王恒岳中将军衔,加川南镇守使!”
“川南镇守使?”梁士诒怔了一下:“一个病成这样的人,不值得大总统如此吧?”
“燕孙,你不懂。”袁世凯缓缓说道:“越是这样,我就越要升他的官,不能让人说我袁世凯过河拆桥。他王恒岳远征藏地,对国家是有大功的。现在累出一身病来,我就不管了吗?落井下石了吗?”
梁士诒微微点头,袁世凯又继续说道:
“胡景伊不是我们的人,在我北洋进入四川以前,需要有个人来钳制他,让他心存忌惮。胡景伊只是一只见风使舵的狐狸,王恒岳虽然病了,还是一只病虎,狐狸看到生病的老虎也是同样的会害怕的。还有一点最重要的,我如此善待一个病人,王恒岳的那些手下,哪有不心存感激的道理?将来万一王恒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