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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昭承:二十七岁;李宗仁:二十八岁;杨杰:三十岁。

如此年轻的组合,让人惊讶之余,也感觉到了担心。尽管之前刘昭承、杨森、王铭章都有过出色的战绩,但独立指挥一个军团能否同样出色,所有的人心里都没有底。

北洋方面,也很快感受到了国民革命军北伐的气息,紧急调兵遣将,以应局势。

只是北洋方面怎么也都想不到,王恒岳要么不打,要打就是三路同时出兵,一举克定天下!

1919年5月3日,广州。

所有的市民在这一天都聚集到了广州的街头,大喇叭里静悄悄的,但每一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喇叭之上。

很快,就将有重要宣言播出!

上午10点,南方国民政府大总统王恒岳的声音终于在喇叭中响起:

“巴黎和会的失败,是北洋政府的失败,更是中国的失败,这让苦难中的中国,更加的走想苦难、贫穷、落后!

中国人民的困苦到了今天,已经进入了一个极至。农人辛苦血汗一年,尽供兵匪之掠夺,苛捐杂税,不堪重负,一年辛苦,不得一顿饱饭,卖田卖牛,勉强存活,侥幸度日。至于直鲁豫京兆等省区之农人,兵匪所过,村为废墟,老弱死于沟壑,壮年多被俘掳,男为牛马,女被奸淫,其或能逃出虎口,幸保余生,亦不过惶惶如丧家之犬,不操下贱之业,即作他乡之鬼而已……

以言工人,则终日劳作所获,仅能苟延性命,既无余资,又鲜保障,平时日日有失工之虑,灾患一至,不免沦为流氓之列……以言商民,则外被洋商售卖洋货、贩运土货之压迫,内受大小军阀土匪、苛捐重税及明抢暗索之剥削,鲜能获什一之利,而频蒙亏本之灾……以言知识界,则教者恒以薪金久欠,徒忧哺啜,而不能传其智能;学者每以匪患兵灾,断绝资斧,而无以进其学业……

各地军阀,不用以靖国难、救人民,乃徒以受军阀豢养之故,反用以屠杀人民,为军阀争功名、求富贵,世间惨事,孰有过于此耶?至于经营工业企业家,在从前固为社会上之富裕者,然至今日,则销场不佳,利益全无,工厂停闭,成本呆滞,即或勉强开工营业,而困于苛税勒捐,无法支持,即不投降于军阀,即乞灵于洋商,不但事业已非我有,资本则丧失大半矣。

总而言之,居今日之中国,除少数军阀、官僚、买办、财阀之外,全国人民入则有老弱待哺之忧,出则无立业谋生之地,行则逢掳身丧命之变,居则罹举家冻馁之祸,灾害深于水火,困苦甚于倒悬,凡此皆帝国主义之侵略及实国军阀之窃权之所致也。帝国主义经济上之侵略,其剥削之巨,岁辄万万,数十年来未尝或息也。

迄中国之人民膏血已尽,仅存皮骨,彼为债主,我为债户;彼不劳而坐获,我终日充牛马;彼为经济的主人,而操命令指挥之全权;我为经济的奴隶,而居被驱使之地位。帝国主义在经济上剥削中国之不足,更在政治上利用万恶之卖国军阀,造成笔难尽述之罪恶。

帝国主义者既使军阀窃取政权,又使军阀盗卖国家;既使军阀永演阋墙之争,令吾民受尽兵刀之苦,更嗾使军阀压迫革命运动,欲吾民永无自决之日;既使军阀式的政治发生土匪,更使土匪变成军阀,军阀生生不已,人民困苦无穷。以军阀为刀俎,以吾民为鱼肉,如此则无怪乎中国农民不能安于乡,工人不能安于市,商民不能安于行旅,知识界不能安于校舍,军阀下之军人恒辗转惨死于连年之内战,甚至经营工业之企业家亦惴惴不能一日安其生也。

帝国主义侵略之程度日益加深,军阀之暴虐日益加重,则中国全国人民之困苦,自然日益加重。

近者北方军阀混战经年,北京政府名存实亡,继此以往,指顾之间,不难使数千里土地变为荒墟,数万万人民化为虫沙,岂但政治的及经济的奴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