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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后,谭延闿发出号电,喻湘人为“鹿豕”,比非洲的黑奴还不如。

到北京的湘人请愿团分为二组,一为学生请愿团,控拆北兵侵占学校,停发教育经费,驱逐教育界名人等罪行;一为各界请愿团,陈述张敬尧纵兵殃民及贪污搜刮种种事实。

北京当局答复请愿团说:“易督事的困难关键在于湖南是军事前方,恐怕牵一发而动全局,政府不是不了解湖南人民心意,现在政府打算先选派一个省长分他的权,可是这一点也难于办到,政府觉得愧对湖南。”前吉林省长郭宗熙反驳说:“现在是责任内阁,责任内阁就谈不到惭愧二字。”这时国务总理还是靳云鹏,靳虽想换张,却有心无力,所以面对湘人的责难,只好作揖打拱。

范源濂领衔控张敬尧祸湘五大罪,末了几句话说:“如以湘省为中华民国之土地,湘人为中华民国之人民,则请先去祸湘之人,更施福湘之政。”他自己拿呈文递到徐世昌手里,声明所控如有一件不实,愿受反坐处分。

北京政府既然不肯撤换张敬尧,请愿驱张也毫无结果。北伐军进入湖南之前,湘人呼天无路,请愿无效,最后只好诉诸于湘军一拼了。

这时的湘军实在可怜,饷械两缺,番号也只是正规军一师,和一些杂牌军,能用的枪支,合起来也只有3000左右,子弹更为缺乏。湖南老百姓自我解嘲地叫他们为“叫化军”。湘军一直都和桂军并肩作战,而桂军在装备和训练上都比湘军好,人数也比湘军多,不过桂军并不一定是湘军的同盟军,打起仗来把别的部队摆在前面,自己的部队留在后面,胜则居功,败则先退。

北伐军进入湖南之后,湘军士气大振,旋即下总攻击令,全军士兵欢声雷动,磨拳擦掌,为了节约械弹,赵恒惕下令非待敌人逼近,不许乱放一枪。

湘军占领祁阳、耒阳两县,前锋进展到距离衡阳20余里的东阳铺。湘军兼程疾进,北军却撤退得快。

张敬尧听说湘军总攻击,加上北伐军的势如破竹,有如大祸临头,立刻采取紧急措施,一面把军眷撤走,一面电促北京政府下讨伐令。他的求救电报,由十万火急而百万火急而千万火急。请款请械的电报如雪片飞向北京。

湖南人民展开了漫山遍野的游击战,过去受张敬尧欺压的善良百姓,如今都变成了包抄北兵后路的战士!

三千支破枪杀得张敬尧胆战心惊。

在正面战场上,北伐军推进极快,张敬尧的大将一个个不战而溃,他只好派遣乃弟“卧龙先生”张敬汤为前敌总司令,许以自让第七师师长为酬。张四帅慷慨誓师,乘八人绿呢大桥,威威武武地出发,轿后悬了两个斗大灯笼,朱书“总司令张”四个大字,武装卫队前呼后拥,达数百人。那种气吞斗牛的局面,使长沙人望之,都替湘军和北伐军提心吊胆。

当然这个时候的张敬尧还有个期盼:

吴佩孚!

第四百章 刘昭承和张敬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