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就尿了?你们是不是男人!”曹南浑身像炸开了一样,发泄着狂暴的情绪。掩体里所有人都默默地看着他们的营长,谁也不敢作声,甚至眼皮都不敢抬,生怕曹南注意到自己,而把拳头打落到自己头上。
猛然间,曹南觉得自己的后腰上一阵生疼,身体不由自主地失去了中心,跌倒在了地上,嘴里着实地啃了一嘴泥土!
“谁踢我?”曹南暴叫着转过头,面前申家强伟岸的身影就站立在他的面前,同样暴怒地等着自己。
“团座?”曹南觉得自己有些委屈,话音未落自己的脸上又挨了申家强一记响亮的耳光。
“你自己看看!”申家强一把揪住曹南的脖领子把他按到射击孔前:“你自己看看死了多少人。”
“这有什么,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曹南看着留在那边空地上的尸体,不解其意地回敬申家强。
一听这话,申家强更是火冒三丈,大巴掌不停地扇在曹南的脑袋上:“你这叫打仗?你这是在害人!!负责游击作战的弟兄们,伤亡不到5个,就干掉了敌人三辆坦克,打死打伤他们几十个人!你呢?一个冲锋,你就给老子报销了几十个弟兄!要不是盛元新呼叫了一轮炮火,你得给老子毁了两个连的弟兄!”
曹南瞪了一眼站在掩体门口的盛元新,然后转头继续跟申家强吼叫:“我有什么错?”
“你脑子坏了是不是,这么做他妈的值吗?有多少人让你这么糟践!”
“我不怕死!我手下的人也不能怕死!是军人,是爷们就得冲锋!!”曹南声嘶力竭地喊着,一把甩开了申家强的手。
申家强的怒火已经烧到了顶点,他气得浑身发抖,血脉沸涨,他再一次紧紧抓住曹南,五官扭曲的脸贴到曹南面前:“想让你死还不容易!你的任务是什么?是守在这里,不是出去送死!我们没有怕死的,但是得死得值!不是这样去白白的送死!”
“团座!”曹南的驴脾气瞬间也上来了:“老子不怕死,军人的最高荣誉是死亡,党卫军里的那些人都是这么说的!团座,以前我们在俄罗斯你可不是那么贪生怕死的!”
“对,你说得对!我以前是不贪生怕死!”申家强面色铁青地道:“以前,只要冲锋号一吹,我扒光了上衣,领着你们冲!我不怕死!可他妈的现在作战优势在我们这边,我们这要负责阻击住日本人就行,很快主力就会上来,把这里的日本杂碎全部干掉!你难道都忘了!打仗是要靠脑子的,不是死在冲锋的路上就是好汉!”
“你少跟我说这个!什么脑子不脑子的!”曹南把满腔的愤恨又转向了盛元新:“老子们是独立旅的,在俄罗斯老子们一直冲锋在第一线!现在打个鸟阻击,不如全团拉出去拼个痛快!总比在这里憋屈着强!老子就是受不了这样!”
申家强一拳砸在了墙壁上喘着粗气,还不住地咳嗽,刚才的怒吼让他用力过度了,现在他觉得有些头晕缺氧,他低着头连连摆手:“我不跟你废话了,现在我撤销你一营营长的职务,你给我滚后边装弹匣去,一营现在由魏辞指挥!”
“团座。”魏辞上前一步,扶助几乎跌倒的申家强:“我们营不能没有营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