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上前开门,发现是楼里的钱妈妈,钱妈妈挤着肥胖的身子进屋,左顾右盼,看到戴着面具的柔韫,上前讨好着:“方才可是这位姑娘奏的曲?”钱妈妈当然知道那曲子不是娆姑娘所作,毕竟她也是有幸,曾听过沈娆的‘仙乐’。
“是。”柔韫不知道她的目的,大方承认。
“姑娘可有想过在锁春楼发展。”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妥,钱妈妈赶紧解释道:“我说的是到楼里当乐姬,正经的那种!你不知啊,方才楼下的客人听到姑娘抚琴,嚷嚷着愿意花高价再听姑娘演奏呢!若是姑娘肯来,价钱由姑娘提如何?”
柔韫没想到还能造成如此反响,她赶紧辞谢好意。
“这位妈妈,你可不要再劝了,您看我师妹的打扮,像是缺钱的人吗?”崔长舒开口解围着。
钱妈妈认真打量,见那对夫妻身上的绫罗绸缎甚是华贵,就连县上的富商都达不到这种程度,她赶紧讪讪闭嘴,免得得罪贵人。
“妈妈没事就退下吧,我还有事呢。”娆姑娘看着钱妈妈一进门就将这个花魁彻底忘在后头,抱怨着:“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钱妈妈哭笑不得,但还是识相退下,她想再补充几句,望着越浔冰冷的眼,逃似的下楼。
“既然夫人赢了,那么我就将事情告知于你吧。”纵使她再怎么不想承认,自己没有输,可楼里的客人总不能骗人。她继续道:“不过我想知道,姑娘为何对大将军的事如此关怀,难道就不怕你夫君吃醋吗?”沈娆供着火,瞅瞅夫妻二人。
柔韫有些羞愧,但为了先不暴露身份,只能扯谎:“大将军曾是我梦中情人,故而对他的事,我自然会放心上。”
娆姑娘见套出了自己想听的话,她调侃的问着越浔:“这位公子,你家夫人都这么承认了,难道你心中没有任何意见吗?”
越浔方才听到梦中情人时,确实将自己代入进去,罗刹面具下的脸居然开始升温,虽然知道柔韫是为了不暴露身份才这么说的,但还是难得羞愧起来。
“那又如何,闺中少女有过喜欢的人,难道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娆姑娘没想到身为男子,居然能够这么毫不在意,她见挑拨男子不行,继而问道:“难道公子也曾有过喜欢的人吗?”
这一问可让柔韫好奇了,他是编的,不知越浔又会回答些什么。
越浔思量片刻,轻笑出声:“有啊。”
“谁?”娆姑娘与柔韫同时问出口。
“我家夫人。”越浔牵起柔韫的手,“我只可惜未能早点遇见她,不然我能够爱她更久。”
柔韫虽然羞涩但还是握紧他的手,娆姑娘见自己挑拨又成反效果,那叫一个气,崔长舒单了二十几年,闻言也是一把心酸,什么时候也能让他受受这种可惜。
“现在可以听我讲了吧。”娆姑娘只想赶紧结束。
柔韫端坐着身子,显得尤其认真。
“我与大将军相识,是在一场打败匈奴的庆功宴上。”娆姑娘陷入回忆,“那时我初入青楼,却有幸得了妈妈允许,招待军营诸位,那时我还是小小一舞姬,因花魁身子不适,就轮到我招待将军。”
“是哪种招待?”崔长舒偷偷瞄一眼越浔,有些好奇。
娆姑娘羞涩一笑,“在青楼还能有什么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