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显总说,要是这胎也是一个女儿就好了。跟嫣儿一般可爱,他都会舍不得离开家了,只想每日抱着她们。”
云知抚摸这肚子,温柔的说。
我给她剥着核桃,“你们家那位倒是个不稀罕儿子的,这可不多见。”
云知笑了笑,“我家那位,虽是出身寒微,却极其开明。他常说只看重儿郎而忽略女子的家庭,才是十分愚笨的。”
“女子又如何呢,也能有一番作为呀。”
我想不到王显比我想象中的更加通情达理,难怪把嫣儿宠得如目如珠的。
这时稚红跑来,通报玉腰奴来了。
我和云知刚刚还愉快的氛围,瞬间被打乱。
“她来做什么,我不是免了她的请安么?”我有些烦躁看到玉腰奴,仿佛能避免看到跟伯珩之间的裂痕。
稚红那傻丫头跟我一样是个直脾气,也带着不高兴的说:“她非说什么礼不可废,听说娘娘病了特地来看。”
我无奈的拍去手上的果壳,“傻子都听得出来那不过是我不想见人的推辞罢了,算了,看她又要干嘛。”
我将云知母女安顿好,就去了花厅。
如今玉腰奴有孕,全宫上下谁看不出来太后极其看重这龙胎。
每日流水一般的补品珍宝送去,又特地开了一间椒房殿赐她居住,就差没捧上天了。
那玉腰奴即使是有孕了,依旧是一副千娇百媚的模样。一见我来了,连忙就要起身迎接。
我看着她,只想早点打发了。索性让她别动,以免伤了胎气。
“今日嫔妾前来,特向娘娘请罪的。”那玉腰奴说风就是雨,两行热泪滚落,膝盖一软缓缓跪倒。
我茶才刚刚到嘴边,看着她倒是愣住了。你既然要演戏,那就顺着你来吧。
“芸嫔这是哪里的话,你如今是有孕的功臣,何来请罪一说。”我淡淡的说道。
玉腰奴抬起头,满头的珠翠晃眼得不行,眼角挂着泪痕,看着惹人心疼。
“嫔妾不是有意让陛下跟娘娘生了嫌隙的,只是太后娘娘对嫔妾百般疼爱,嫔妾只能报答太后的疼爱之恩。”
玉腰奴犹豫了一下,“那日是嫔妾不好,没有规劝陛下少喝些,这才…这才铸下大错!”
说罢又磕了一个头,泪水说来就来。
“但还请娘娘看在嫔妾有孕的份上,不要再置气了。”
我看着玉腰奴的一言一行,把自己推脱得干干净净。
倒是把我高高挂起,这样我罚也不是,说我善妒,容不下一个妃嫔。
不罚也不是,她一个妃嫔敢妄议帝后的关系,还僭越说我的不是。真是好心机,好手段。
我望着花厅大开的门,来来往往的宫人们都精着呢。虽不敢往里面看,但是余光都盯着。
我笑了笑,吩咐云春将她扶起来。
我转动着茶盖,上面应景的绘着石榴花的图案。“芸嫔,本宫一开始觉得你可怜,被迫嫁给了一个你不喜欢的人,所以对你也就处处忍让很多。”
“但是本宫不知,你的野心不止于当一个小小的芸嫔。”
玉腰奴的脸色一变,没想到我不入她的圈套,而是直接捅破了这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