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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谁跟您说了什么??”沈翊桢追问。

秦母别开眼:“没什么?。翊桢,你?是聪明人,阿姨跟你?说这些,是深思熟虑过后,觉得这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我们得偿所?愿,你?也迷途知返,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你?们,我,秦啸,”沈翊桢慢慢道,“明明是三方,是秦啸不配有姓名吗?怎么?只要两方满意就是好结局?这对秦啸不公平吧?”

秦母急道:“怎么?不公平,秦啸小时候也喜欢过小姑娘的,他喜欢跟男人……这事儿还能改,不会一辈子都这样,你?们离婚以后,我们会引导好他的。”

“阿姨,他二十九岁了,是一个有独立思想的人,你?口中?的引导是什么??把他关起来?逼着他跟女人结婚、上床?”沈翊桢脸上伪装的温度褪去,逐渐变为冰冷,“既然你?都开口提‘离婚’,那?我也跟你?说白了吧,我过来这一趟没跟秦啸说,因?为我觉得没必要,不管你?对我说什么?,我都会当作从没跟你?有过这次见面。”

听?沈翊桢的语气变了,秦母微微愣住。

“这几天我一直想不通一件事,所?以翻出一部很早的电影看了一遍,里边儿有位年轻母亲,她跟丈夫过得很拮据,可那?个年代连电灯都没有,到了晚上除了生孩子也没别的事情可干,可孩子越多?,生活的压力也就越大,这位母亲没办法,就抓阄儿选了一个孩子出来,要把他卖给人贩子,”沈翊桢没什么?情绪地复述看过的故事,“可到了交易那?天,她又后悔了,因?为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她舍不得。”

秦母紧抿着唇沉默。

沈翊桢继续道:“我一直认为,在我国父母普遍将孩子看得比自己重要的大环境之下,除非面临灾难、穷困,非那?么?做不可,没有父母会希望自己的孩子不好。可见了你?和叔叔,我发现我的想法错得离谱。你?们什么?都不缺,甚至再养一百个秦啸也不成问题,为什么?做事这么?绝,能丝毫不考虑他的感受?秦啸对你?最大的亏欠,大概就是在你?肚子里时让你?有很严重的妊娠反应。秦啸童年那?些录像,让我看了不禁怀疑他父母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死干净了,跟在他后面录像的都是保姆,跟他聊天、陪他看书的也是保姆,你?们那?时候在哪儿啊?他长大后拿着奖杯紧张又窃喜地站在你?们身?后,你?们脸上连一个笑容都吝啬给,所?以他才会为一个看起来同病相怜的陌生人奋不顾身?。他受伤以后,明明大好年华,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只要肯治,他的后遗症也不会拖到现在,你?们不上心,他一个十九岁的男生只知道痛的话就忍,哪会主动看医生?秦啸因?为被温暖了一下就惦记这么?多?年死活忘不了,他会喜欢上我,多?亏了你?们啊。”

秦母胸口被堵得难受,沈翊桢说到一半时她就想打断,他的语速也不快,语气更算不上强硬,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插不进去嘴。听?完之后,秦母深吸一口气,称呼也跟着变了:“小沈,你?这张嘴巴很厉害。你?就不怕图一时爽快,到时给自己惹一身?麻烦吗?你?们律师也怕招揽不到生意吧?”

“那?不会,像叔叔阿姨这样,以正常人的思维逻辑经?不起推敲的大有人在,有人的地方就有冲突跟矛盾,有解决不完的大事小事,所?以委托人少不了。就算有人从中?作梗,但事有两极,一方不愿意用我们,另一方就知道找我们是找对人了,”沈翊桢毫不在乎地一笑,“更何况你?们要是劝不动秦啸,我就算失业,就当是提前养老,对我这么?好,我可是会觉得受宠若惊的啊。”

秦母忍不住冷笑了一声?:“之前看不出来,你?是对着长辈都这么?得理不饶人的人。”

“辈分长,年岁长,对小辈呵护备至、宽爱有加,那?叫长辈,你?们还真算不上。不过说起我‘得理不饶人’,秦啸比你?更有发言权,他没长出一根巧舌,常常被我堵得吃不下饭,我对着你?才说了几句?够克制了。”沈翊桢一笑,“你?不是也说吗,我是图一时爽快,反正你?们手段了得,连亲儿子都不放在心上,更何况是我这个一直以来装儿子的。”

秦母脸色发青,威胁道:“那?我们要是跟秦啸断绝关系呢?”

“我觉得不划算,”沈翊桢语气平静地为其分析,“你?别看现在秦啸才身?价百亿,但他还不到三十,往后的路还长着呢,再说他有如今的地位也不是全靠你?们秦家,他有自己的产业、规划和头脑,但你?们就不一样了。就拿你?来说吧,你?今年五十七,就算你?未来老当益壮活到八十七,那?也才剩三十年,后十年人也聋眼也花,换上假牙、抓一把盐塞嘴里都尝不出咸淡,中?间那?十年在羡慕同龄人逢年过节有儿女看望作陪,这样一算只剩十年,你?们心里是完全爽快的,但是那?又干我们什么?事呢?我们年轻、健康,正是可以踏遍大江大川,吃遍神州大地的年纪,又有无限可能,我们永远比你?们快乐得多?。”

秦母内心受到了震撼,她在父母手心里长大,后来嫁给秦啸的父亲更是受那?些富太太追捧,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她说话,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