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秀鼎站在一边,也不禁唇角浅浅一弯。
四面的笑声此起彼伏。
埋在雪里的文臻:“……”
这个世界对矮个子的恶意实在太大了!
马车停在路边,路上其实还好,偏偏她晕头晕脑跳下来,跳进了路边松林旁厚厚的雪层中,她在雪中挣扎,一片笑声里忽然觉得头顶上的松树似乎动了动。
随即燕绥便赶了过来,将她从雪地里扒了出来。
大家都在笑,却又拼命忍着,怕文臻恼羞成怒。文臻却笑了起来,笑着团团拱手,道:“各位父老乡亲,大变活人杂技表演完毕。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谢谢谢谢。”
笑声又起,这回畅快了许多。易云岑当先吹了声口哨,真扔了一颗金瓜子过来,文臻也老实不客气地接了,还将风帽啪地向后一甩,“谢少爷赏——”。
易云岑笑得嘎嘎的。
其余人倒也不敢给她打赏,笑着拍拍手,夸一声姑娘有趣。各自干活。
易秀鼎虽然没有真的打赏,走开的时候眉梢眼角也挂着笑意。
走出几步,她禁不住回头,正看见那少女笑嘻嘻把那颗金瓜子扔给燕绥。
她眼底微微感喟。
世上女子何其多,但是能拿自己的缺陷来调侃的女子,她活到如今,也只见过这一个。
所以她才能得这许多宠爱,夫君死心塌地,同行不过数日,上至段夫人下至小厮,无人不喜。
易秀鼎大步跨入歇脚客栈,并不回头。
她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