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加隆连连点头,“你要杀我还不是轻而易举?”

我黑着脸转身,他居然真的就厚着脸皮一路跟着我到处晃悠,最后坐在候机大厅里插着随身听的耳麦翘二郎腿的样子简直像出来街拍的男装超模,路过的女性无一例外全部掏出相机咔擦咔擦,丫居然还冲她们抛媚眼!

我黑着脸捏爆了手里的饮料瓶,揉成一个塑料小球直接扔进了百米开外的垃圾桶,不顾周围的一圈惊叫声反手揪住加隆的后领龇牙咧嘴:“别在那儿乱放电了!”

加隆使劲挣扎:“我知道了!喂,我们下一站去哪里?”

你当这是在玩《极速前进》吗?!(the aazg race,大型环游世界竞速真人秀)

不过买票的时候只是一心只想快点走,所以直接订了距离起飞时间最短的一班飞机,把机票翻出来一看,我才发现目的地居然是香港,离我上辈子的老家特别近,这算什么?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把机票往口袋里一塞,我嫌弃地瞥了一眼加隆后扭头看着通往停机坪的玻璃幕墙,十几架航班静静地停放在外面。

离出发时间还早,我决定再问几个问题:“你说你自从醒过来就完全失忆了?”

加隆摘下了耳机:“是啊,现在我所有的记忆都是从五年前开始的。”

我撑着下巴看候机大厅里来来往往的人群:“仔细讲讲吧。”

加隆瞥了我一眼,然后陷入了沉默。等了几分钟,才听到他再次开口:“都不是什么好事,没什么可讲的。”

随后他开始了讲述,我听了半天,如果他说的都是实话,这五年来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的确都不是什么值得提起的往事。

去掉废话精简一下,大致就是五年前他孑然一身在雅典市的一家医院里醒过来,发现自己丧失了全部的记忆,除了一张塞在裤袋里的银行卡外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物品。持续治疗一段时间后,他才勉强想起自己的名字和个人信息,但是加起来少得可怜,完全不足以让警方追查到他的家人。

确认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后,加隆就离开了医院,那时候他的脑子几乎是一片空白,仅有的一个念头就是离开,走得越远越好。从那之后他就漫无目的地四处流浪,为了生存,基本上除了写进刑法的赚钱方法都试过了,而且他渐渐发现,随着人生经历愈加丰富,他逐渐捡起了一些曾被遗忘的技能,比如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各国常用语言,堪比特种兵的格斗技巧,惊人的数学计算能力等,但是涉及自身的部分还是一片空白。

“大概是你过去学会的知识随着时间推移渐渐在大脑中复苏了吧。”我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差不多了,“你过去生活的地方可以看做一个宗教性质浓厚的军事组织,从小被当作最强的战士培养,但是你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所以对那个组织的理念没有丝毫认同,说了很多被认为是大逆不道的话,直到有一天你哥哥忍无可忍把你关进了只有神才能释放出来的牢狱中,但是被你找到一个机会跑了出来……”

话刚说到这里忽然人群一阵骚动,紧接着就是一连串惊叫和叫骂声,我和加隆同时扭头,然后目瞪口呆地看着十几对男女组合背着行李包像疯子一样冲进了候机大厅,一窝蜂全涌到订票窗口开始吵嚷:“请给我们去香港的机票!最快的!!!”动作稍微慢一点的组合气愤地推搡着前面的人:“喂!不许插队!你们这两个碧池之前就回转我们了!”其他人大多一脸不以为然:“这可是比赛,事关一百万美金谁跟你讲仁义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