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笑了笑,“束台,你大概是不会懂的,你自来便没有感受过这些。”
束台眼睫微动,“长琴说,他怨我,我什么都没有做便享受了神族无上荣华。你呢,你也怨我吗?”
“有一些,”西王母道:“偶尔想不通的时候会怨你,过后也就罢了。咱们俩数十万年的交情,我还真能恨你不成?”
她的话亲亲热热,好像今日要把束台送去祭祀的人不是她一样。
西王母看着镜子里束台冷淡的脸,“噗嗤”一声笑出来,“真没有怨你,大家各有各的缘法,我还不至于在这儿跟你撒谎。”
她将流光织金的外袍给束台穿上,道:“我今日对你做的事,也不是因为怨你。你知道的,束台,成大事者,必须要有牺牲。”
束台敛眉,不说话了。
西王母将二凤戏焰冠戴在束台雪白的头发上,红色的宝石熠熠生辉。
“别一副死定了的样子,”西王母理了理束台冠上的流苏,“天道会来救你的。”
西王母与镜子里的束台对上目光,眼中胜券在握,“他一定会来救你的。”
束台看着西王母,“如果他不来呢?”
西王母面上的笑意渐渐褪去,只剩下令人胆战心惊的神色。
“没有这种如果。”
时辰差不多了,束台站起身,身边跟着许多神侍,一同往祭祀台走去。
十日不见,蓬莱几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西王母同束台站在这边高台上,面前是一道长长的台阶,过了台阶有一段平坦的路,路的尽头便是高高的祭祀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