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什么也没发生。

“这不可能！”克劳利烦躁地挥舞着手臂，“罗宾的灵魂碎片竟然不在地狱！神圣的屎啊！他好歹算个英雄！难道还能去天堂不成？”

克劳利之前其实没有胡说，和大多数人以为的不同，地狱里确实收纳了一大堆英雄的灵魂。原因很简单，对人类这种复杂的生命而言，几乎完全不存在绝对的正义，一些人的英雄，往往就是另一些人的恶魔。比如，一个抵抗入侵者的英雄，手上往往也会沾满了鲜血。

人间的正义并不适用于天堂和地狱，功过是不能相抵的，除了虔诚信仰上帝的战士可以“走后门”以外，大部分的英雄都会因为“累累罪行”下地狱。

不过也无所谓，能上天堂的除了主的信徒，就只有碌碌无为的普通人，那些愿意将灵魂卖给魔鬼以求得一缕灵感的伟大艺术家们，同样在地狱扎堆，刚好可以给英雄们谱写更多不朽的篇章。

据说在地狱里，莎士比亚每个季度都会有新剧上演，而莫扎特宁愿邀请贝多芬合开音乐会，也坚决不肯和萨列里同台。

乔纳森之前还在亚茨拉斐尔那里买到过托尔金在地狱里创作的三本新作，想也知道拉斐尔是从谁那里弄到的。

不过今天，乔纳森暂时还没空关心艺术的问题，而是又拨通了亚茨拉斐尔的电话:“抱歉，拉斐尔，恐怕还是需要你来一下才行，我在这里准备了一些布朗尼蛋糕。”

“噢，当然，亲爱的乔纳森，我马上过来，请不要太过责怪克劳利，他只是比较好奇而已。”拉斐尔先是去把书店的营业状态改为暂停营业，这才从容地随手拉开一扇门。

永恒之岩本来就是空间交汇之地，拥有通往多元宇宙无数空间的传送门，一般来说，老巫师沙赞想让人过来，可以将任意一扇门变成通往永恒之岩的传送门，这才是正常的邀请流程。

和魔鬼比起来，这位一身白西服，白眉白发，稍微有点小肚腩的大天使可正经多了，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前提是他不是被乔纳森的布朗尼蛋糕吸引过来的话。

“好久不见，拉斐尔，书店的生意怎么样？”乔纳森知道这位大天使最近一百多年以来，一直在伦敦经营着一家二手书店，或者说古书店，听说收藏了不少绝版的孤品。

“最近不是太好，自从那位乔布斯大师创造出引诱凡人堕落的第三颗苹果以后，人们变得越来越不喜欢阅读纸质书籍。”拉斐尔摇着头，“明明几百年前，他们还做梦都想读上一本真正的书，现在都没什么人买书了。”

“所以我说，你就应该关了那个书店，天使。”克劳利不客气地说，“你又不需要金钱，而且，刚才我们正在享用下午茶时，你还一直在外面向一位顾客推销，都没接到电话。”

“我不是在推销，克劳利，恰恰相反，我是在阻止那位顾客购买书籍，”拉斐尔解释着，“他试图购买一本两个世纪以前的黄色书籍，但那本书之前被加百列拥有过，是一本神圣的黄色书籍，不应该被用来做……那种事，这会让他上不了天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