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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法主当下斟了一杯酒,亲自奉在李重九面前。

一旁那劝慰的女子,也对李重九这不亢不卑的气度有几分好感,嫣然言道:“你就饮了此酒,一会大家一起坐下再聊。”

独孤三郎听愤然言道:“谁要与这田舍汉同席。”

见李法主奉到自己身前的酒,当下李重九却推之,言道:“好意心领了,在下不善饮。”

此言一出,众人脸上都是变色,李密和那女子都想,这人如此不识抬举,如此独孤三郎岂会善罢甘休,恐怕会丢了性命。

李重九微微一笑,长吟道:“不是樽前爱惜身。”

听了这一句,独孤三郎不怒反笑,言道:“这田舍汉居然还会吟诗,好啊!”

众人听之亦呵呵直笑,皆不认为李重九这一介布衣能说出什么名句来。

“不是樽前爱惜身,佯狂难免假成真。”

听到第二句,李法主不由眼神一亮,大声叫了一个好字。

他一贯是个有大抱负的人,因被当朝太公杨素所赏识,可谓年少成名,但仕途上却一直郁郁不得志,一番抱负不能施展,难免年少轻狂。固然这句佯狂难免假成真,正合了他的心意。

听到李密称赞,一旁独孤三郎面上有几分挂不住,干笑两声言道:“哪里道听途说,而来的断句,田舍汉也会作诗,不是笑煞人了吗?”

众人也是皆听李重九上两句颇为不凡,但也不称得上什么出奇,只能言道尚可,但是一介布衣能吟诗,却是不可以小看。

“不是樽前爱惜身,佯狂难免假成真。”李重九重吟了一遍,但见他断在此处,不接下去。

当下独孤三郎以为李重九真的黔驴技穷,笑道:“我说对吧,肯定是哪里摘抄而来的。哈哈。”

李重九微微一笑,看了独孤三郎一眼,一口作气吟道:“不是樽前爱惜身,佯狂难免假成真。曾因酒醉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

话音一落,那名劝李重九的世家女子,不由呀地一声,身子轻摇了一下,待醒悟过来,见众人见看着自己时,当下面似红坨,红唇轻咬,看向李重九的眼神之中有几分迷离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