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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重九点点头,言道:“方丈盛情,不敢有违。”

普胜闻言当下大喜,面上却平静言道:“立即备一间上好的僧房,给居士住下。”

“不敢劳烦,方丈大师,请让我在觉远大师的精舍附近住下即可。”

普胜突然想起原来此人就是那日,从太原郡千里来寻觉远的少年,当下他心底有数,有了这一层缘法,就好办多了。当下普胜痛快答允。

李重九卸下重任之后,直往觉远的住处走去。一路之上,少林寺的僧众们看见李重九,都是避让在一旁行礼,丝毫未因为他并非是佛门弟子,以及他的年轻而有所怠慢,任谁都知道昨夜就是他一人,智退山贼,并将寺庙内整治的井井有条,才使得寺庙上脱此大难。

至于跟在李重九身后的昙宗,虽才是昨夜真正立功之人,但看着对方憨头憨脑,拄着铁杵摸着光头的样子,众人就相应忽略了。

不久之后,李重九来到了觉远的精舍之内。觉远头陀正是盘膝坐在竹制的茵褥上,盘膝打坐。

觉远头陀听到门外脚步声,一睁眼看见是李重九微微笑了笑,示意昙宗留在屋外,李重九一人进来。李重九见面双手合十,行了一礼,当下坐在觉远对面的茵褥之上。

坐下之后,李重九打量面前的觉远,对方的神情很平静,丝毫不见一夜辛劳后的疲惫之色,或许方才的那一会坐禅已令他恢复。

觉远微微一笑,将茵褥下一封信纸抽出,推到二人面前中间的空地。

觉远指着那信封言道:“这是医治你爹病症的药方,我已揣摩了数日已是写完了,拿去治病吧。”

李重九接过信纸,当下大喜言道:“多谢头陀。”

觉远笑着言道:“我还未谢你救命之恩,你倒是先谢我了。”

李重九连忙言道:“头陀,这可不敢当。”

“当得!”觉远的声音掷地有声,只听他言道:“你不仅救下我的性命,还救下阖寺上下,令本寺不遭祝融之劫,不仅是我觉远,敝寺上下都足感你的盛情。”

李重九点点头,这时候再推诿即显得太虚伪了一点。李重九当下笑道:“头陀,何必如此说,我爹夫人病我忧心很多了,你这一副药方,对于我而言,已是千金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