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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冲听了言道:“昨夜你与我说,通守去钱库之事,我即已知道,此事终究还是瞒不住的。”

主薄言道:“赞府,我看通守也没有非要鱼死网破的意思,照我看,事情犹有转圜,何况这外周有流贼攻城,通守也不敢在这时候追究府库之事。”

成冲冷哼一声,言道:“眼下是不追究,但是若是流贼退走以后呢?我区区一个县丞,怎么斗得过通守。”

“必须要在这时候让对方妥协,否则大不了,我放流贼入城,大家一并鱼死网破,不就什么伪燕的王须拔吗?若非我当年将武库中的弓弩卖给此人,他哪里有今日呼啸十万之众的声势,城破之后,他念在旧情,必不会杀我。”

“事不可为,就放流贼入城。当决断时,当决断,不可有丝毫妇人之仁。”

成冲见主薄脸色苍白,当下笑了笑,温和安抚言道:“陈主薄,你我老交情了,一会将你的家人,先接入我们成府,既然通守有谈判的意思,我们就和他谈判。若不走到最后一步,我也不想看见生灵涂炭一幕。”

“谦儿,你替我走一趟,会一会这通守。”

成冲对着次子笑了笑言道。

成府之人方到了,主薄和李重九言,成冲身体染恙,在府中休息,而他的次子前来拜访李重九。

李重九听之心底一凛,若是成冲亲自前来说明,已是悔意,但眼下次子前来,说明他想接着这贼兵围城之际,拒绝与李重九妥协。

李重九听了双目一凛,当下命人将成冲次子带上堂。

成冲次子昨日李重九已是见过。

一上大堂,如到自家一般随便,向李重九翩翩施礼,从容自定的言道:“拜见侯爷。”

李重九见对方气度笃定,显然是一位年轻俊才,又问了几句,只听对方对答如流,将父亲因病不能前来之事,在不触怒李重九情况下,说得详尽。

李重九不由惜才,此人较自己麾下周旭,姬川这三人不知强了多少,当下不由赞几句,对方亦是笑了笑,显然自有一番世家子弟的风范,荣辱不惊。

李重九看了对方一眼,问道:“你父亲三子之中,最疼爱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