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查放行之后,这数骑来到李重九面前,其中一人作为使者上前参见李重九,言道:“原来是上谷郡李太守,未知道来有失远迎,不知太守提兵而来所谓何事?”
李重九言道:“这还要问,这怀戎县如此小,容不下我们这么多人打猎吧。”
使者听了当下硬气言道:“回李太守,鄙国自建立以来,一直与太守和睦,不动刀兵,眼下李太守却突然提兵而来,无故包围我国,兴兵伐罪,不知敢问师出何名?”
李重九扬起马鞭,言道:“卧榻岂容酣睡!”
这名使者本也是一名能言善辩之人,本待准备一堆说辞,却都给李重九一句堵了回去,当下只能悻悻而退。
莫向辽东去,从来行路难。
长河渡无舟,高山接云端。
清霜衣苦薄,大雪骨欲剜。
日落寒山行不息,荫冰卧雨摧心肝。
在安乐郡的官道上,犹如长龙般一眼望不到的大军,正匆匆往通往涿郡怀戎县的官道上前进。这股大军虽是衣衫褴褛,但是上下士气却是十分高昂,行军之际高唱着知世郎王薄所作的辽东向死歌。在大军中央,绵绵的马蹄声响起,马上骑士皆是身手矫健,马术精湛,不少人皆身披两档铠,或是头盔,显然是精锐之师。
“大王,你说那帮突厥人确实练兵有一手啊,这帮小兔崽子们不过被调教了三个月,就已是有了几分架势了,若是再半年,嘿嘿,我们就可以去涿郡吃肉过年了。”大将张金树,身材臃肿肥胖,在那边看着自己麾下骑兵,不胜高兴言道。
而在张金树身旁,被称作齐王的,乃有一名手脚粗糙,面如黑枣的男子。此人面上伤痕垒垒,额上更有一道醒目的箭疮,现在他擐甲据马而坐,言道:“练兵是为了杀人的,到了怀戎县,你就给我取了高谈圣的人头,懂么?”
张金树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如老鸡啄米般连连点头,言道:“是,是。”张金树表面如此心道,原来自己大王去怀戎县,不是作齐王的,而是打了刘备入西川的主意。这张金树口中的大王正是前往渔阳郡的贼寇高开道,眼下他检精兵上万,正取道安乐郡进兵怀戎县。
高开道言道:“你说什么去涿郡吃肉过年,也不看自己有几分本事。只要薛世雄的三万左御卫军还在涿郡一日,我们就休想打入涿郡,何况若是涿郡有空隙,那罗艺的五千幽燕铁骑早就发兵南下了,哪里轮得到我们。”
张金树连连点头,言道:“大王说得是,不过既然涿郡有薛世雄在,我们就算打下了怀戎县也是守不住啊。”
高开道一抹额头的箭疮,言道:“你懂什么,攻怀戎县是突厥可汗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