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嫣然笑道:“嫣然倒是要恭喜,李兄大获全胜,又攻下一郡!”
李重九摆了摆手,言道:“曲大家,莫要笑话我了,说实话,这一战乃是我爹及兄弟们打的,没有想到解救万名百姓之事,竟然令幽州百姓对我如此改观,更胜过夺取一郡之地。”
曲嫣然点点头,言道:“如此该可喜才是,为何李使君脸上仍是困惑之色?”
李重九坦然言道:“不是其他,我想若是当时我领军,应该不会同意我爹如此之举,故而惭愧。曲大家我如此说,是否觉得我李某太过自私?”
曲嫣然放下琵琶,言道:“嫣然身为女儿家,哪里懂得男儿的军国大事,但是嫣然自小寄人篱下,也知身不由己的道理。我爹过世前曾常言道,为官一任,当思造福一方,我想这句话是否对李兄有帮助。”
李重九点了点头,露出赞同的神色,换做现代的说法,就是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男儿在世,为自己争名逐利乃是本能,随地位提高,要能周全到自己亲人,弟兄,部属,同时恩泽百姓,造福地方。
“李官人,有你急信。”芸娘见李重九与曲嫣然相谈甚欢,不由一笑。
“多谢。”李重九接过信来,神色一顿。
曲嫣然,芸娘见李重九如此神色,皆都是暗暗奇怪。李重九看了曲嫣然,芸娘一眼,言道:“薛将军在河间郡七星井为窦建德奇袭所破,三万大军全没,此事明日满城皆知,你们需早作准备。”
卢府之中,马车疾驰,在泥地碾过一道浅浅车辙,驾马的车夫显然甚急,马车停下后,薛万述立即跳下马车,奔到正出门的卢承庆面前,一拜到底哭道:“卢兄,还请你救救我父亲吧!”
卢承庆袖子一抖,言道:“是为薛将军之事吧,我正要出门去寻薛兄,莫要慌,一起去见我叔父,看看他有什么主意?”
“好!”薛万述此刻六神无主,失魂落魄地走入府门。
花厅里,卢子迁正坐在罗汉床上,背负双手对卢承庆,薛万述言道:“贤侄你莫慌张,天塌下来,有你卢叔替你顶着,你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安抚城内军属的。至于你父亲,我会派出卢家的曲部,沿着各条路往河间方向去寻,我想当年辽东时,汝父都能从高句丽人脱身,眼下必也在返回涿郡路上。”
“如此多谢卢叔了。”
卢子迁点点头,上前拍了拍薛万述的肩膀,以示宽慰,当下薛万述离开卢府而去。
卢承庆言道:“叔父,没料到薛世雄居然败得如此惨,我原本料想他,离了涿郡去了东都,一去不回的,可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