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九来魏征府上时,魏征正披衣修改着公文。
李重九也不要下人禀报,便入府言道:“魏郡丞何必抱恙劳作。”
魏征抬头看了李重九一眼,却不说话,继续批改公文。李重九碰了个软钉子,倒是一乐,当下亦是不客气,直接拿起魏征桌上的饮子喝了起来,并看魏征改过的公文。
魏征又写过一篇而后,这才搁笔,言道:“请上谷公恕罪,魏某不喜在处理公务时,与人闲谈。”
李重九点点头,言道:“今日魏郡丞为何不到?”
魏征胡须抖抖地言道:“上谷公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但说无妨。”
魏征长叹了口气,言道:“上谷公,还记得当初你召我时,你我相谈之言么?”
“记得。”
魏征言道:“那时我与你说,我当时之所以舍魏国公,而投你上谷公,乃是李密不纳我言,我一身抱负无可施展。眼下我到涿郡一年,蒙授郡守,本以为上谷公会以为我重,对我言听计从,没想到魏某所提罢酒坊,设义仓多次建议,上谷公皆没有采纳。”
说到这里,魏征言道:“如此与李密当初待我又有何不同,吾一身抱负无可施展,这郡丞我真不想作下去了。”
李重九笑道:“莫非魏郡丞为官只为了一施展抱负而已?”
魏征捏须默然一阵,言道:“大丈夫非名利二字不取,吾不爱利,但却也想青史留名,以慰平生。
李重九心道这位历史上这位名臣,原来是如此心思,难道历史上这位大名鼎鼎的诤臣,乃是沽名卖直之辈?
说到这里,魏征顿了顿言道:“李使君,我知道涿郡上下都赞魏某乃是能吏,干吏,处事勤勤恳恳,每日除了只睡两个时辰外,皆在衙门处事。若是他们知魏某乃是沽名之辈,是否会看清我?”
李重九看魏征也是一脸苦恼之色,当下言道:“我有位朋友曾与我说,为官一任当思造福一方。无数魏郡丞所虑如何,但你身在其位,勤勤恳恳做事这是大家都看到的,就是为了百姓造福,这又有何不可,无论是爱名,还是爱民,你说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