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川今日在议事堂上,说了一日口干舌燥,不待酒凉,边自顾端来痛饮了数杯。一旁刘易夹了一筷子鹅脖,笑道:“姬兄,今日议事大放异彩,莫非是要以酒相贺否?”
姬川没好气看了刘易一眼,言道:“什么以酒相贺,借酒消愁还差不多。”
周旭,刘易二人对视一眼,不由一笑,今日议事堂上,众官吏为立国之事,争执的是天昏地暗,最后李重九宣布休会,这才平息了众人的议论。
姬川举杯言道:“眼下还未立国,众官员就各自争执,一旦真的开国,那朝堂之上,该是如何的天翻地覆。”
周旭言道:“君子同而不和,小人和而不同,赵王能虚心纳谏,广开言路,实是难得,平素君主如魏郡守,姬兄这般的谏臣,哪里容的下,当年薛道衡诗才名满天下,却一不小心惹了杨修之祸,被天子杀了,诸位还记得么?”
“故而有时候我也劝姬兄你说话谨慎一些。”
姬川不以为意,继续喝酒言道:“这又如何,魏征可得,吾不可得。”
周旭言道:“魏征乃是秉公处事,见不平而鸣,而姬兄你却是意气之争,哪里是一样?”
刘易打趣言道:“姬兄,我们三人皆是怀荒镇出来的,而今你却青云直上,将我和周兄都远远甩在身上,今日来之不易,可要珍惜啊。”
姬川眉头一竖,言道:“今日莫非我在政事堂上说干了嘴,定和你再说道说道。”
见二人要争吵,周旭举杯言道:“二位眼下都是一方官吏了,大有身份,不比在怀荒镇时候了,若是在酒楼之内争执,这成何体统。”
“罢了,给周兄一个面子。”
周旭见姬川难得肯让一步,当下松了口气言道:“想当初突厥洗劫雁门,我们一家遭了难,往怀荒镇戍边时,心道能吃饱一口饭即可,此生别无他求,没想到焉有今日,来我们同饮此杯。”
刘易举杯言道:“我又何尝不是,当初我一介商贾之徒,今日能为一郡之尊,位居庙堂之上,想来如黄粱一梦,实是令人感慨。”
姬川听二人感伤,眼前不由浮现出当年在怀荒镇于二人公事一幕,举杯言道:“此时此刻岂能无诗下酒,听我道来,酌酒与君君自宽,人情翻覆似波澜。白首相知犹按剑,朱门先达笑弹冠。”
刘易听了不快言道:“姬兄,今日是我们高兴之日,说这些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