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换铁器,是为了去南方劫掠,”屈列听了双目中透出锐色言道。“怎么两年前白狼山下,五年前乌侯秦水我们契丹人的惨败都忘了,这时候还敢去惹隋人吗?”
听屈列提到白狼水,乌侯秦水二地,这名契丹大汉面上微微露出恐惧之色,但随即言道:“大哥,我们不是去打隋人,而是去那些走狗,他们背叛了腾格里,依附在隋人身边,可汗说他们比隋人更可恶十倍。”
屈列想了想言道:“颜也列虽说死了,但其驻扎在乌侯秦水北岸的部众,也有两三万帐,听说他们这几年跟随隋人可汗,年年南征,收获不小,所以兵强马壮。还有老虬里汉在一旁盯着,这老家伙就是一头看家护院的老狗,与他在你们别想。”
那契丹大汉言道:“这你就不知道了,老虬里汉眼下正病重,不知能不能捱过这个冬天,而并且颜也列部内也闹起来了。”
“为何?”屈列停下手下的动作问道。
契丹大汉言道:“颜也列大儿子,当年送到汉地做人质孛儿罕,学了一肚子汉话和汉人学问,眼下回来根基不稳,不少原先的部众不服他的统御,现在都在闹事,所以说这是个大好机会。”
屈列听了心底一动,言道:“这倒是机会,不过马群不能没有头马,可汗上一次败给汉人,眼下什么脸都丢光,若是他来挑头,我不服气。”
屈列暗道眼下自己部族兵强马壮,似可以借此机会,在契丹八部中竖立自己的声望,将来取代大贺氏。他想听听对方的意见,看看对方会不会呼应自己。
屈列故意问道:“你说契丹八部这一次举起大纛讨伐颜也列部的是谁?总不能是奚人吧?”
说到这里这契丹大汉凑近了一些,言道:“不是,虽说奚族三部也有这意思,但真正挑头还是突厥那个隋人赵言德,他说动几个部落下手,否则他们也没有胆气啊。”
“又是这个赵言德,”屈列将石碗往地上一摔,言道:“上一次也是此人的主意,结果我们契丹人在白狼山死了几万的儿郎,而突厥人连根马毛都没掉,这一次我说什么也不去了。”
契丹大汉言道:“屈列大哥,你可不能不去,上一次白狼山我们七部都损失了不少牛羊部众,只有你部族没什么损失,有人都传言你暗中投降了汉人可汗。”
“没有这个事!若真有如此我死后魂魄不能归回腾格里。”屈列虽是大声言道,但他三个儿子,现在也在幽州为人质。不过契丹人薄情,屈列有十二个儿子,也是不在意。
这契丹大汉言道:“我是信得过屈列大哥你的,可是可汗他们不信,这两年大哥你的部族一直在壮大,早让大贺氏他们不高兴了,可能这一次你不出兵,他们就要先攻大哥你,拿你的族人之血来祭出战的大纛。”
屈列闻言眼珠一转,笑了笑言道:“大哥方才说笑的,攻打颜也列部我怎么会不去,只是想多要些牛羊罢了,你回去告诉可汗,就说攻打颜也列部,也算上我的一份。”
“那么就太好了,我们一起去抢南边去,再找几个漂亮隋女来生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