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军从身后追击而来,颜也列部的番人们,颇有几分惊慌,但立即在草原上用大车,牛马在外摆出了环阵。
双方剑拔弩张之势,一触即发。
孛儿罕当下策马上前,策马在车阵外高声喊道:“颜也列部的弟兄们,我是孛儿罕,你们要用弓箭射死你们的头人吗?”
车阵之内,一阵骚动。
有人在车阵内喊话,言道:“我们室韦人喜欢随牧草水源而走,但头人你说大家在一处,如此违背了长生天赋予我们室韦人世世代代的自由,现在我们要往北迁往水草更茂盛的地方,孛儿罕今日你是我们的头人,但你若是再向前一步,我们的弓箭就不认你为头人了。”
孛儿罕言道:“一支箭能折断,三支箭可以折断吗?聚在一起是,为了不被外人欺负,你不爱我们世世代代居住的牧场,而要去崇山峻岭中与野狼虎豹争食,之后受他人欺辱吗?”
伴随着孛儿罕的话,王君廓的骑兵,渐渐从四面赶上,将颜也列番人包围其中。四周骑兵张弓逐马,竟显得彪悍之色,颜也列部叛逃的族人,也看出这并非是孛儿罕自己的人马,而是援军。
王君廓手持大刀,策马而前喝道:“我乃是弱水州大都护王君廓,听闻尔等叛乱,故而奉可汗之命,前来平叛,当初在乌侯秦水边,你们为契丹人奴役,若非可汗解救,你们怎么会有今日的自有,眼下你们将当初可汗的恩德全然忘在脑后。”
听闻竟是从怀荒,御夷镇前来的援军后,车阵之内,再度骚动起来,不止是穿着皮甲的战士,连穿着皮袍女子和小孩也是一并举弓,站在了车阵附近。
车阵内一人喊道:“这几年我们服从军役,随可汗南征,已是报答过可汗的大恩了,眼下我们要走,乃是我们的自由,你们说从契丹人奴役下解救于我们,但现在我们要走,你们不许,这隋人难道也要世世代代奴役我们室韦人吗?这与契丹人有什么分别?”
王君廓冷笑一声言道:“你说报答了可汗大恩,好,你们的马匹,弯刀,铁器,你们的弓箭,战马的蹄铁,还有女子身上的布帛,平日所喝的美酒,都是可汗所赐的,你们要走,我们不阻拦你。留下身上弓箭,弯刀,铁骑,还有布帛,你们就可以走了。”
对方一时语塞,车阵之内,议论纷纷。
孛儿罕言道:“各位族人,当初我们在契丹人下奴役时,每日累死累活,替契丹人牧马放羊,但是养大的羊我们却吃不了,牛羊上的皮毛,却成了契丹人的皮袄,而今大家有肉吃,有皮革穿,还有布帛,草原上各部谁有我们日子过得好,这一切不都是可汗带来了吗?眼下离了可汗,你们还能有这些吗?”
王君廓见孛儿罕一边说话,自己当下喝令麾下骑兵上前,五千骑兵四下布下,犹如大网一般密不透风将对方圈住。
车阵之内,对方言道:“好吧,我们答允回去,但是你们要答应,事情不许追究。”
王君廓冷笑言道:“是否追究,乃是可汗的决定,我无权替他答允,你们眼下只有一条路,就是放下刀枪弓箭走出来,我可保你们性命,若是迟了一步,我就下令我的弟兄们攻打车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