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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皇后蹙眉道:“我们江右士族与山东门阀,一贯没有什么来往的,但我记得崔妃,她娘家就是清河崔家的人,也不算没有交情,反正下船也不耽搁一阵功夫。”

说到这里,杨娥皇点点头,当下唤过拂衣道:“我们几时到清河?”

“回娘娘的话,午时前就该到了。”

杨娥皇道:“那就知会崔郡守来人一声,就说我们答允了。”

“是,娘娘。”

到了午时,乌船缓缓驶至清河码头,杨娥皇但见清河码头,船舶如乌云一般,黑压压地在码头停了一片,不由微微奇怪。拂衣招了郡里官员一问,方才知道黄河渡口的黎阳码头,被征作军用,所有船都用来拉粮了,所以河北船都在这时往南而去,以作军用。

杨娥皇自为皇后之后,一贯谨慎低调,这三层乌船再也是普通不过,混在这清河码头上,丝毫也看不出是大赵皇后所乘的御船。萧皇后,杨娥皇从船上轻轻挪步而下时,在码头旁迎接的崔家女眷,都不敢相信,这艘普通的船只,乃是皇后的所乘的御船。

清河郡郡守崔君素一见萧皇后,杨娥皇就行了跪拜之礼,其他崔家女眷也是如此。

“免礼吧!”杨娥皇淡淡地说道,以往为公主时,为天家贵胄,自有雍容华贵的气度,为皇后之后居移气,养移体,更令她平和之中,更透着令人只敢仰视的凤仪。

崔君素等人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地行礼之后,这才起身。

在清河码头一艘不起眼的渡船旁,一名女扮男装的女子,正站在船边。她拿着从荷包里掏出钱来,给艄公以付船资。

艄公看向对方笑道:“这位公子,是囊中羞涩吧!”

那人秀眉一皱,将荷包中倾其所有道:“我不会欠你的。”

艄公掂量了钱道:“公子果真爽快人。”

那男装女子问道:“能帮我打听下从清河到上党路途顺畅吗?”

“好咧,包在我身上,这水上事我老五全知道,陆上的事也知道一半。我帮你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