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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突厥人都担心,盛乐城已处于赵国室得奚部铁骑的最远攻击范围之内,突厥不如汉人那般有城池保护自己,而盛乐城以南除了恶阳岭等几处山口外,突厥人几乎无险可守。一旦李重九有意与突厥开战,赵国的铁骑将可以直接打到突厥汗庭。

突厥长老头人的反对,最后被处罗镇压下去了,几十颗人头落地,鲜血压住了任何反对的声音。处罗用突厥人奉行的血腥手段,借用迁汗庭之事,不仅铲除了异己,更进一步加强了自己的汗权。

阴山山脉下现在已是六月,处罗终于将突厥汗庭迁至了盛乐,南方就是白道,那里是昔日北魏的武川镇,再往南则是马邑郡。

现在的处罗可汗,头戴着可汗的金冠,正坐在战马上目光雄雄。四周都是骁勇的突厥健儿,正在引弓射猎。对于喜欢打猎的处罗而言,一日不打猎一日身子就不舒坦。

处罗也喜欢将政务放在打猎中处理,现在在他身旁出使赵国的使者他的亲弟弟,莫贺咄设阿史那咄苾刚刚回来,向他禀告。

“弟弟,你走了几千里路,出使赵国辛苦了,先喝碗马奶酒,再给我说说洛阳的情况。”处罗可汗言道。

处罗的侍卫取了一个皮囊,将皮囊内的马奶酒倒在碗上,阿史那咄苾将一碗马奶酒咕嘟咕嘟地喝干,酒水撒得他羊皮袍子上都是。

阿史那咄苾一摸嘴唇以手覆胸道:“回禀可汗,李重九确实已经在洛阳登基了,他不仅攻下了洛阳,得到了士人的支持,连汉人中王薄,孟海公这样的势力都投奔了他,赵国的势力又进一步增强了。”

处罗可汗脸色顿时变差了。

“父汗明鉴,上一次幽京之战后,赵军的实力,已令不少头人们对汉人的实力十分震惊,现在赵国势力进一步增长,我们不能不防。”处罗的次子,拓设阿史那社尔开口道。

处罗可汗看向阿史那社尔冷冷地问:“你的意思也与那些反对你父汗的人一样,要劝我将汗庭北迁吗?”

“父汗我不是这个想法,只是我们就算不北迁,也要加强恶阳岭几个山口的防备。父汗看这险峻的阴山,就是腾格里赐给我们突厥人最好的屏障,可以阻止赵军骑兵翻越。”阿史那社尔开口道。

处罗可汗一鞭子打在了阿史那社尔身上道:“从来只有我们突厥人去打别人的,哪里有担心别人来打突厥人的,你没有出息,不配作我处罗的儿子。”

阿史那社尔不敢再说话。

处罗可汗咆哮道:“那些反对本可汗的人,都是目光如兔子一般短浅,他们都说迁至盛乐城,赵军的铁骑一夜可以打到我们汗庭,而为什么他们没有看到,我们突厥的铁骑也可以,一夜之内,打到幽京城下!到底是我们更怕赵人,还是赵人更怕我们?”

众人听了却是心道,就算突厥骑兵打到幽京城下,我们却拿幽京的高墙毫无办法,但赵国的骑兵要攻打突厥,就如饿狼偷袭没有羊圈和牧羊犬保护的羊一般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