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得好!”
裴勇话音才落下,但见眼前的赵军战舰已是缓缓在河面调转船身,将船舷一面与浮桥纵向并行。船舷上弩炮赫然醒目。
弩炮的射程足有一百五十步以上,而赵军却将战舰挨近到距离浮桥只有五十步,这是为了什么?
但见船身缓缓在河心转动,弩炮左右的赵军士卒,也是上下左右调整着弩炮的方向。但被弩炮所指过的唐军都是面色苍白,浑无血色。他们奋力抓紧手中的木盾,仿佛当作救命稻草一般。
铛!
赵军战舰上顿时传来,木槌重击的声音。受到这个巨力的催动,连庞大的赵军楼船,也是在河面上左右晃动了一下。
裴勇双腿一软,也不顾颜面了,就弩炮发射的一刻,一下就浮桥上趴下。
船头上的弩炮射出箭矢,一口气洞穿了浮桥,炸起了无数的木屑。依附在浮桥上的唐军士卒,好几人稳不住身子,在激浪的甩打下,跌入河中。而更多的唐军士卒则是也是如裴勇一般趴在河桥上,根本不敢站直身子。
咚!
咚!
赵军楼船上的弩炮来了一轮齐射,而船头上也是丢掷出数个巨石,远远近近地砸在浮桥两边,飞溅起了无数的水花。所幸赵军的抛石机命中率似乎不高,若有一发命中浮桥上,那造成的破坏,必定比浮桥更大。
裴勇身上的戎服都是湿透了,他心知这样下去,纵然有铁索窜起的浮桥,不会断掉,但是他们身上浮桥上的唐军士卒,却是性命难保。
“不行,这样下去。”裴勇大步站起身来,朝中潭城跑去,那里有城池保护,还有河上浮城掩护。
至于唐军水师,看着河面上陆续被赵军击沉的河船,裴勇当下是一点都不抱有幻想。事实上不仅仅是裴勇一人,在浮桥上的唐军士卒,见赵军战舰上所有砲矢都朝浮桥上砸来,早就作了放弃浮桥的准备,当下一并在浮桥上往河中浮城上逃去。
但是裴勇心知他们这些士卒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留在黄河南岸还来不及退回浮桥的唐军。
不要丢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