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四开始听了还以为有什么办法说服阿史那模末,但听这粟特人这么说,顿时怒道:“我还以为是好什么好主意了,若是郁射设大人能劝服的了的,你自己为什么不去开口,难道我一个不懂突厥话的人,就可以说服他吗?”
这粟特人笑着道:“我也只能帮你这么多了,至于能不能成功要看自己的运气,我可以好心给你提醒一下,郁射设大人今日因为战况十分忧心,你们赵军战斗力令他十分震惊,还有他与颉利可汗十分不和,当初争夺可汗之位,就是败在他的手中,所以对于颉利心底不服,但是他与突利可汗也不和睦,因此对于支持突利可汗的赵国,也没有好感,我能帮到你的就这么多了。”
陈阿四听了粟特人这么说,自言自语道:“这个阿史那模末,既不喜欢颉利可汗,也不喜欢突利可汗。那么我该如何劝说他呢?”
陈阿四顿时犯了苦恼,在帐内来回踱步,想着如何劝说,但是走了十几个圈子,也是没有找出答案来。
这时候一旁的粟特人几次欲言又止,想要提醒陈阿四,但他实在没有办法点拨的,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怒道:“你这人怎么就这么笨呢?阿史那模末既不喜欢颉利,也不喜欢突利,就是不愿意在这二人任何一个人之下,他其实是要自己当可汗。”
“哦!”陈阿四顿时恍然大悟当下道:“真是多谢你了,若是我说服了阿史那模末,一定报答你。”
一旁的粟特人当下脸上无比痛苦道:“你这个人实在太蠢了,还希望你怎么报答我,好吧,既然这样了,我再教你,你可以冒充赵国使者……”
当晚自充为赵国使者的陈阿四进入了阿史那模末的大帐。
陈阿四看见地上放着好几壶空酒,显然阿史那模末此刻心情不佳。阿史那模末见了陈阿四却出人意料的没有摆脸色,指了一张狼皮矮几,让陈阿四坐下并和颜悦色地道:“我也会一点汉语,但是讲的不好,你就直接与我说吧。”
陈阿四当下连说带比划,与阿史那模末说了一番,赵国皇帝愿意册封阿史那模末为草原上的突厥可汗,取代颉利的事。阿史那模末有些不信,但是陈阿四却拿出一封用突厥文文写的文书作证。
当然这个文书自是陈阿四找那粟特人写的。
阿史那模末见这文书,反复看了几遍,心底一阵惊喜。这突厥文写得是一点不错,下面的落款,也是李重九三个字无疑。而这名汉军将领显然不懂突厥文字,不可能拿一封写着突厥文的文书来骗自己,至于突利与自己势同水火,更不可能拿立自己为突厥可汗的书信,来劝降自己。
陈阿四见阿史那模末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样子,不由心底忐忑,他不知这位突厥王子是否看破了自己伪造的书信。
但见阿史那模末终于开口问道:“贵国陛下既有意册封我为突厥可汗,那又为何派兵先来攻打我?”
陈阿四听了心底一紧,额上渗出了汗,他知道这一番话若是回答不好,就是全功尽弃。但是他碰到自己不能回答的问题时,继续千篇一律地反问道:“对啊大人你以为为何陛下,会在劝降的时候,派人来攻打你呢?”
陈阿四这么问是有危险的,若是这突厥人一怒,很可能一刀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