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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明白:许嘉言可以允许她时常去找他,会照顾她,但是绝难接受她,也不会与她发展进一步的关系。他或许是在可怜她,对他来说,两人如果到了那一层关系,会引来许许多多的麻烦。若是对她投入了爱,那极有可能是难以承受的爱。像许嘉言这种冷淡的人是不会让自己的生活变成那样的,他有足够的理智,他很清楚自己有能力和机会拥有无数更愉悦的选择。

欧阳珊珊想着这些,手不由得纠住胸口,她好恨,上天几乎给了她一切,为什么就不能给她一副健康的身体。

……

这时候,东八区的太阳也才西沉,阳光斜照,已经万物的影子拉长。

许嘉言在飞机上睡够了,这时候的精力很旺盛,他冷漠却不是自虐。在英国待了一个多月,那种凉凉湿湿的天气和欧阳珊珊的缠缠之情都让他十分压抑。

他还是喜欢国内这种明朗的天气,也喜欢可以让他打开心房的朋友。

许嘉言这时终于轻松起来,身边不会跟着管家、助理,也没有脆弱的欧阳珊珊,只有他自己。

他打开了敞篷,秋天黄昏的凉风吹拂着他的墨色发丝,让本就俊美昳丽的他更像一个妖精。他为什么在人前会讲究一些,不苟言笑?——因为他只要一随意,便是无心之下,也俊得沾了艳丽,带着三分邪肆。倘若是在情场或者是在娱乐圈,他这张削瘦的、艺术线条的脸会是一种魅力优势,但是在商场,人们常常欣赏他的颜却不信任他的能力。

许嘉言把车开到了“迷漾会所”所在的大楼前,有门童来给他停车,他径自从高级专用通道,又乘电梯去了顶楼。

顶楼是会所大老板秦森的空间,并不对外营业,但是许嘉言有空时也会来这里,秦森也只会在私人地方招待少数朋友。

许嘉言进了门,倚在沙发上,见案几上放着遥控器,就打开了极致的音响,一曲《write to ocean》以婉约的钢琴为开始,纯美的音符飘扬在整个大厅。曲子像是在讲着一段温柔的故事,又像是牵引你的思绪随着月光滑行。

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就算如许嘉言这样的男子,在最纯净的自我的时候,心中溢出的也是对爱情的憧憬。

可是生存与社会太过现实,有太多的东西需要考虑,人人在俗世中计算,正是自己让自己不能拥有。又或者没有人可以让自己放下一切,心无旁鹜,无畏地追寻纯净的爱情。

欧阳珊珊可以那样做,她身边没有人忍心再让俗世的计算与黑暗再加诸在她身上,她也明白生命的短暂,所以什么都不指望,只有女孩对爱情的纯洁向往。

也许正因为他明白这份情重,更不敢轻越一分。

男子穿着黑色衬衫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朝他轻轻一笑:“许大少终于回国了,不陪佳人,倒来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