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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完蓝台的室内综艺宣传节目时,已经是5月7日早上5点了,她也习惯熬夜拍戏。尽管满身的疲惫,她仍然要赶回去。

这次赶回去没有搭民航,搭了许嘉言的私人飞机,无论是哪一世,她还是第一次乘私人飞机。

两人坐在座位上吃着早餐,许嘉言问道:“我爸今天应该在京城,你要不要跟我去见见他?”

宋奕昕吞下三明治,说:“太突然了,况且我明天就要出发去云南,晚上我想陪陪阳儿。请你帮我问一问你父亲吧,再请告诉我。如果我的父亲没有疑问的只有欧阳正雄一个可能,我永远也不会提,现在我只想知道真相。”

许嘉言说:“你如果是我父亲好兄弟的女儿,那么欧阳正雄也是你伯父,你祖父也不在了,让他主持你认祖归宗,不也挺好吗?”

宋奕昕哧一声笑,说:“jeffery,欧阳正雄他如果是我父亲,我宁愿像现在这样活着,他不是我父亲,也跟我没有关系。”

“这是何必?”

“你希望我死吗?”

许嘉言说:“你大好前程,说什么死不死的?”

宋奕昕深吸了一口气,说:“去年,我母亲移植了肾脏,手术是成功的。当时我也见到了捐赠者的家属,因为那个好心人出了意外,生前签了器官捐赠的协议。她的意外去世,让我母亲当时得救。我母亲是幸运的,很多人根本就遇不上合适的器官。当时,我心里有点难过,原来母亲获救的代价是另一个美丽生命的消亡。生存和医学就是这样残酷。”

许嘉言说:“你还在想你母亲的事,你已经尽力了,你一直做得很好,所以放下吧。”

宋奕昕道:“你没有当过重症病人家属的经历吧?”

许嘉言点了点头,宋奕昕淡淡笑起来,但是这抹笑并没有多少温度。

宋奕昕说:“有情有义、有始有终、知恩图报,要做到符合这些道德标尺多么不容易。因为它是违反人性的,你知道吗?纵观历史,很多道德标尺都是违返人性和物竞天择的,可人们极力的推崇,因为没有道德的赤裸生物规则会让人崩溃。然而,历史上破坏标尺的人不会比符合标尺的人更少。”

许嘉言打量着这个女孩,她漂亮的眼睛淡漠,像是早看透了一切一样,她这样的年纪,竟然已经在思考这些了。

许嘉言说:“可你……不是做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