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太傅眯起了眼睛,“泼她一脸茶水不算什么,为父教你个巧,秦婆子的独子这几日刚提到外院做了小管事,你把她儿子的差事撸了,保证她以后见了你恭恭敬敬。”
杨宝娘噘嘴,“阿爹,我哪里有那么大的能耐。”
杨太傅摸了摸女儿的头发,“阿爹替你办,你要怎么谢阿爹?”
杨宝娘拽了拽杨太傅的袖子,“女儿给阿爹做个荷包好不好?”
杨太傅心里异常柔软,“好,我儿孝顺。”
杨宝娘歪着脑袋,“阿爹,您不问我为甚处罚秦嬷嬷?”
杨太傅温声回答,“她一个奴仆,不敬主子,合该受罚。”
杨宝娘内心咋舌。没想到杨太傅偏心这么厉害,女儿做甚都是对的。父女两个又说了几句话,杨太傅嘱咐丫头婆子好生照看女儿,自己去了外书房。
杨宝娘无事可做,把喜鹊单独留下来套话,“我这些日子生病,家常的事情都丢了,往后也该捡起来了。”
喜鹊是个爱笑的丫头,“二娘子想玩什么?打秋千肯定不行,嬷嬷不让。学堂里不能去,老爷说让二娘子好生歇几日。要不咱们去花院子里采花?”
杨宝娘不动声色,“学堂里这几天有什么新鲜事没有啊?”
喜鹊摇摇头,“学堂里无甚新鲜事,三娘子一向守礼,四娘子虽说性子活泼一些,也不敢多撩拨三娘子,陈姨娘可没有丰姨娘得宠。其余族里几个小娘子,都乖巧的很。”
杨宝娘一听就明白了,这是家里的女学,又接着抱怨,“我这些日子不做功课,先生怕要责罚我了。”
喜鹊悄悄说道,“二娘子放心,您只管临摹了老爷的字体,岳先生保管不会责罚您。”
杨宝娘双眼发亮,“阿爹的字真管用?”
喜鹊顿时笑的贼眉鼠眼,“二娘子可不能往外头说。”
杨宝娘内心忍不住啧啧,这杨太傅可真是艳福不浅,家里妻妾成群,连家里女学的先生,都被他折服了。
杨宝娘想了想,站了起来,“我先在院子里走走,再去写字,写完了字去花园里采花。”
喜鹊忙跟上了,还叫上了两个小丫头,主仆四人一起在院子里瞎逛。
杨宝娘早晨走的时候看到了院子门口的一块牌匾,上书栖月阁三个字。栖月阁是个三进小院,前院是几个婆子住的地方,正院杨宝娘一个人住,后罩房是丫头们的屋子和库房。
三间正房,东屋是卧房,中间是待客厅,西屋是杨宝娘玩耍的地方,里头放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陀螺、马鞭、毽子、花绳....可见原身爱好广泛。
东耳房做成了个小过道,通往后院,西耳房是茶房,里面有个小炉子,时常能热一些东西吃。
东厢房是杨宝娘的绣房,杨宝娘针线活特别好。西厢房是她的书房,里头摆满了书。
院子里种了许多花木,杨宝娘叫不出名字,但觉得煞是好看。
几步路就走完了院子,她拐进西厢房,准备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