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太傅挥手,“宝儿过来,坐阿爹身边。”
宝娘走了过去,坐在杨太傅另一边。
杨太傅看着女儿,“炜哥儿遇到麻烦了,需要你去给他解围。”
宝娘奇怪,“阿爹,发生了何事?”
杨太傅把那个荷包拿了过来,宝娘一看,顿时红了脸,假装不认识,仍旧老神在在地坐着。
杨太傅从荷包里掏出一幅画,“宝儿,这画是你画的?”
宝娘尴尬的脚趾头抠地,羞愧地低下了头,“阿爹,都是女儿的错,请阿爹责罚。”
世子爷看了一眼弟弟,赵传炜心领神会,立刻起身,对着杨太傅鞠躬,“大爷,都是我的错,宝娘年幼,是听了我的哄骗才画了画,还请大爷不要责罚她。”
杨太傅瞥了他一眼,“我和我女儿说话,你莫要插嘴。”
赵传炜被这一句话顶到了南墙上,看向了世子爷,世子爷微微摇头,他只能退到一边。
杨太傅抖开那幅画,“我儿画画的功底倒是越来越好了,又有意境,又传神。这画法是你自创的?看起来倒是比阿爹教你的还好一些。”
宝娘低着头,讷讷道,“都是我胡乱画的,上不得台面。”
杨太傅见女儿羞愧成这样子,心里不忍心,放下那幅画,“阿爹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这画和荷包,落到了别人手里,人家要拿个庶女打发炜哥儿,我儿要不要救这个没用的怂包?”
宝娘抬起了头,脑袋转了转,明白了事情的缘由,她看向杨太傅,“女儿听阿爹的。”
杨太傅严肃地看着女儿,“你可要想好了,你一旦替他出头,就没有回头路了。你们送荷包也罢,画画也罢,这都是私底下的,谁也不知道。若是传出去了,你就得嫁给这小子了。”
宝娘被他严厉的声音问的心里又忐忑了起来,她抬眼看向杨太傅,“阿爹,要是,要是这事儿传出去了,会不会连累阿爹?”
杨太傅见女儿这时候还记得维护他,心里忽然柔软了下来,温声安慰女儿,“阿爹这里无妨,但这是我儿的终生大事,阿爹不想随意替你做出。你虽年纪不大,但一向懂事。阿爹就问你,你愿不愿意。不要管阿爹,也不要管这小子,你就问问自己的心,愿不愿意?”
宝娘见杨太傅这样问,心里有些羞怯,有些感动。羞的是杨太傅当着赵家兄弟的面问她,感动的是杨太傅一个封建士大夫,居然能这样照顾女儿的情绪和心意。
宝娘想了想,她愿不愿意呢?嗯,要是这样能把事情摆到明面上,是不是以后就不用偷偷摸摸了?好像挺不错的。
她心里多了一份雀跃和欣喜,但她又不好意思巴巴地说我愿意,只能低垂着头,“女儿听阿爹的吩咐。”
杨太傅摸了摸胡须,“那阿爹做主了,让他自己去想办法吧,想不出办法,就娶了那个庶女。”
宝娘骇然抬头,“阿爹!”
杨太傅笑了,“这才对,我儿心里想要什么,就跟阿爹说,不用怕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