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默不作声,从腰间取出了一个玉佩放在桌上,玉佩之上,分明刻着“荇”字。
叶春渺的手心落到剑上,“你是荇族人?!”
“小郡主认为,人自出身便牵连的血脉与姓氏,便足以为一个人落下罪孽的枷锁么?”
叶春渺沉眉,“你想说什么?”
男人坐得笔直,腰板脖颈形成的线条温雅而矜贵,虽是坐在质朴而又陈旧的木板凳上,一身紫袍也未曾缀繁琐财物,但却仿佛天生就有一股贵人气息。
他拿起茶盏,慢条斯理地给两人的茶杯涮过一遍,这才提着袖角,给两人斟了茶,动作轻缓而优美,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烙印骨髓的礼数。
“我听闻小郡主从前是在仙派长大的,我虽对江湖门派不怎么了解,但素日听说江湖儿女悬壶济世、心怀天下,有慈悲怜悯之心,忧天下苍生之忧,小郡主觉得,如今的天下苍生,忧在何处?”
叶春渺的手放在剑上,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能感觉到周围确实没有人在埋伏,而面前男人的功力身法她却看不出来。
“嗯?小郡主?”男人笑笑,将那杯茶水放到了叶春渺面前,颇有耐心地等待她的回答。
叶春渺没有碰那杯茶水,但是回答了他,“乱世之忧,自然是何时安定。”
“是。”男人弯了唇,目光透过叶春渺,遥遥望向了窗外的乡野与远山,透亮的瞳底闪烁着难辨的情绪。
“那小郡主觉得,如何才能平这乱世之忧?”
叶春渺没有应声。
他这问题问得没什么意义,既然称作乱世之忧,那便是乱世带来的忧愁,等平定了乱世便自然没有了乱世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