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左右巡视一圈，云姝都没看见这儿有衣服。

床离门口还有点远，她没办法走过去，就裹着被子坐起来，准备喊人。

刚张嘴，还没发出声音来，她顿了下，又抿着唇放弃这个打算。

浴室里的回忆袭上心头，她暂时还没做好准备面对顾行则。

下一秒，门从外面被打开，穿着一身常服的顾行则推门进来，走了两步，看见她那样子，忍不住浮现出笑。

“像个蘑菇一样。”

云姝面无表情看着他，这下能开口了：“衣服。”

嗓子都有点沙哑，带着刚醒的黏糊。

顾行则走过去，却没说衣服在哪儿，而是用手指勾了勾她的脸颊。

“还是朵不清醒的蘑菇。昨天的衣服已经被扔了。”

还是他强迫她亲手扔进垃圾桶的。

云姝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今天的衣服。

“今天的。你没准备？”

“有，”他让林特助送过来的，“在外面，给你送进来？”

刚起的人真的需要忍受这种废话吗？云姝都不想说话了，拿眼神看他。

顾行则就再加一句：“我拿进来，帮你穿？”

“十九岁是年龄，不是患病时长，也不是你当爸的时间。”她木着脸说。

顾行则还是第一次被她这么噎，眉头一挑，手绕到旁边捏了下她耳朵。

“又翻脸不认人。”

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拿了衣服进来，在她警惕的眼神里出了门避开。